黑暗中,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她的嗅觉一向不大灵敏,但这一秒也闻到了抹茶的香气飘浮于空中,浓郁的味道几乎冲淡了令人讨厌的冷空气,让人倍感温暖。
“我吃过最好的acaroon是在维也纳的nascharkt一家cafe,1欧元1个,当时住在城市东北20区,跨过半个城市来买,奶香非常醇厚。”
脑海中浮现他之前讲过的话以及他将那块抹茶马卡龙藏起来的画面,说不清是何情绪,她望着手中那块被方格手帕包裹住的acaroon,陡然心生大彻大悟之感:
原来,美食真的能够治愈人心。
至少在这一秒。
自肋餐结束的当晚,陈东终于向黎昔坦白了。
可笑么,在他四个月前跟朱莉一夜情时不坦白,一个月前朱莉珠胎暗结时不坦白,甚至到了上上周朱莉都登堂入室来吃饭了也不坦白,却在朱莉说她肚中怀的是个男孩儿才跟她坦白。
陈东是家中独子,他母亲老早就抱孙心切,那时黎昔并未放在心上,在她眼中,陈东不是那种封建思想的男人。
就像一开始在她眼中,陈东不会是那种会背着她跟女下属上床的男人。
黎昔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不紧不慢的进行卸妆程序,她的卸妆习惯跟其它女生不一样,她喜欢先将整个脸上的妆都卸一遍,然后着重对眼部、眉毛、嘴唇等地方再进行二次卸妆。
这样感觉会卸的干净些。
实则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至少心理上是这样认为的。
陈东站在卫生间门外看着她拿起卸妆棉有条不紊的清理面部,先是额头,然后两颊,鼻子,再是下巴、颈脖。
卸去妆容的脸,在灯光下,有些微的苍白。
但这样却更显她的眉眼乌黑,颜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