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颜政提着肉往里头走去。
杨敬脸上的笑意刷的褪去,回头望一眼冒着热气的大锅,咽了咽口水后重重一叹离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大锅里的肉煮入味了。
张飞作为主宰,开始给宾客、徒附们分肉,众人围在一块,只听得见陶碗敲击的声音。
“哎呀,这肉就是香啊!”
“不愧是三爷炖的!”
“可惜无酒,不然今日定要同三爷一醉方休!”
“你个兔崽子还想喝酒,咱们三爷都戒酒一年多了!”
“哈哈哈,三爷,偶尔喝上几碗,不碍事的!”
“正是,三爷,不如给几个钱,让俺去弄几坛酒来?”
“嚷嚷啥?”张飞笑着怒骂道:“有肉吃还想要喝酒,我早已有言在先,若是不做成几件正事,便誓不饮酒!”
“那三爷,咱们跑这来,是做甚么正事?”
“过些日子你们便知晓了!”
……
外头热闹不已,杨敬一家子却在屋内暗自啃着干巴巴的大饼。
闻到肉香,小儿子杨开不禁埋怨道:“爹爹,我也要吃肉!”
“吃什么肉!不知孔子有言,割不正不食嘛?外头贩夫走卒,粗鄙不堪,岂能同他们吃一锅的肉?”杨敬义正言辞的驳斥。
杨琰嘟囔道:“可爹爹在流民堆里那会,不照样吃草籽,接受流民所赠嘛?”
杨敬瞪了女儿一眼:“当时是别无他法,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孔子不也说,君子不齿嗟来之食嘛!”杨琰争锋相对。
“孔子还说,让你孝顺父母,你就是这般顶撞爹爹?”杨敬满脸又通红起来,说罢恶狠狠的啃了口大饼,还差点噎到,忙灌了一大口水。
杨琰扁着嘴不说话,也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大饼。
赵氏拍了拍女儿的手,长长叹了口气。
咚咚咚——突然,门外有人喊道:“杨先生,方便进来嘛!”
一大家子皆是一怔,杨敬还未反应,杨琰便跑去掀开麻布帘子。
“小女见过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