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显得漫长,大约又过了一柱香之后,一身铠甲在身的范玉海这才迟迟而来。待得他的脚步一入大厅,哈剌若出那带有讥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范将军好忙呀,还以为要等敌人攻破了迤都城你才会出现呢。”
范玉海脚步不停,就像是没有听到这挖苦之声一般,来到右边的椅子前座下,先后向着苏德和阿噶多尔济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至于连座位都没有,还需要站着说话的哈剌若出,他更是连看都未多看一眼,仿佛这个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这下子可是气到了哈剌若出,那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这便想继续出言讥讽着,但是此时,座在首位的苏德已然开口说道:“范将军,城外出现了雇佣军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但不知可有对策?”
“嗯,我知道了,刚才我还上了城墙看了一眼,城外来的的确是雇佣军,而且这一次战神也亲自来了。”范玉海点着头,他之所以来的晚了,不是因为赖床未起,而是先去了城墙,了解了一下情况才过来的。
听着范玉海说,他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苏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名将所为,而不是那种只会站在那里挖苦旁人,一旦上了战场却是什么都派不上用场的小人所能相比的。只是大战在即,这样的心思不过就是一闪而逝,苏德在听到说杨晨东也来了的时候,神色间就有些六神无主的问道:“战神也来了吗?你可以确定?”
“没错,独属于战神的旗帜已经打了出来,而且像这般大战,他即然就在草原之中就没有不出面的道理。”范玉海手中并没有望远境,看不到那么远,可是凭着直觉,他相信这位老对手一定就在城外的雇佣军之中。
见到范玉海说的是如此的肯定,苏德脸色是一变再变,“连战神都来了,想必他们是对迤都城势在必得了,那我们要如何是好呀。”
“当然是打了。”范玉海脱口而道,似乎在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一般。
的确,雇佣军这么快就出现了,从上次一败到现在不过才七天的时间,便卷土重来,这的确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看来,受此重创,最应该做的就是养精蓄锐,防着他们进攻始城才是,哪里会主动的出来攻打别人呢?
但战神就是战神,所作所为,总是那般的出人意料。也不得不说的是,雇佣军的突然出现,也打了范玉海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这个战神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可弄不弄清楚对方所想,并不耽误与之一战的决定。
“打?那可是战神呀,我们能打的过吗?”阿噶多尔济开口了,但这一张嘴,就先弱了自已的士气。看得出来,他是真被这个人打怕了。
苏德这一次倒没有拦着阿噶多尔济说出这样的话来,事实上,他又何偿不担心呢?他与战神两战两败,最惨的时候被人家追了上千里,一直逃到了饮马河的西北面,这一切已经可以证明他心底的想法了。
“为什么打不过?战神也是人,他中了箭也会受伤,马刀砍在他的脖子上,也可以取他的性命,说起来他与我们并无两样。再者说,我们的兵力明显要超过对方数倍,在加上我们主守,他们主攻,这就让火枪无法发挥出最大的优势来,可一战矣。”范玉海说出了自已的决定,也说出了自已的依据,然后就将目光落在了苏德的身上,显然是要此人来做最后的定夺了。
“这个”目光有些躲闪的苏德没有马上回答范玉海的问题,而是把目光一转,转向到阿噶多尔济的方向问着,“阿噶多大人,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呃”阿噶多尔济当下就想表态,但是对面的范玉海已经抢先回答道:“可汗,阿噶多大人,不能在犹豫了,如果只是因为雇佣军一出现,我们就想着逃的话,那何时能够打败他们呢?再说了,上一战的时候,我们已经证明了自已,也证明了雇佣军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倘若这一次我们不战自退,怕是从此以后也没有在胜的机会了,难道以后我们一直要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吗?就像是那黑暗中的老鼠过一辈子吗?”
范玉海是不得不插嘴,不然一旦阿噶多尔济表态的话,那这一仗就真的不用了,怕是真就要退兵了。
久闻蒙古人吃肉,中原人吃草。吃草的打不过吃肉的,可一来到这里,范玉海才发现,事实根本就不像是自己想像的那样。一切都倒了过来,曾经风光无限的草原骑兵一听到雇佣军的名字,竟然吓的腿软,未战已先怯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