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臭脸的沈璎身边都时不时有人凑上去说两句话、敬两杯酒,独独宋弃一人占据一桌,除了身后丁点大的小宫人,跟前一点声响都无。</P>
大家都在热闹,只他冷清的像个局外人。</P>
她贴着宋弃坐下,笑嘻嘻唤他:“三哥。”</P>
宋弃闻着扑面而来的清香,脊背一僵,侧头望向她。</P>
为赴宴,她妆扮得很隆重,本就浓重的眉眼颜色经过描绘,黑是黑,白是白,看一眼,眼底就要留下个俏丽的影儿。</P>
他嗯一声,没问她为什么坐过来,想着她刚倒在桌上装傻问他为何有两个脑袋,便问:“头还晕吗?”</P>
宋韫盯着他挺直的鼻梁瞧了一会儿,故意歪着头往他臂膀一靠,“好晕哦,可他不发话让我走,我不敢走。”</P>
这个三哥不管是不是装的呆头呆脑,总之还怪好玩儿的。</P>
“他”是谁,她不明说,宋弃也知道。</P>
他看看正在席间谈笑风生的宋鼎,想她在京都如何恣意,离了皇城,竟也知仰人鼻息的滋味了。</P>
宋弃气闷,探手解下腰间荷包,从中取出一只小巧葫芦样的鼻烟壶,打开在宋韫鼻间绕了绕。</P>
宋韫见他伸着两根细长手指捏着个小玩意儿在跟前晃,逗猫似的,颇为不服,便抬手抓住他的指头,凑上去对着壶口嗅了一下,登时一股火辣气息顺着鼻腔直冲脑门。</P>
她被辣的两只猫瞳涌上泪花,水汪汪的瞥向宋弃。</P>
宋弃发觉指头搭上两只温热绵软的小手,霎时心头发软、喉间发堵。</P>
待被她眼中的水光晃了眼,他又觉好笑,忙摸出帕子捂住她的鼻头,“仔细着,劲儿上来,可要打喷嚏的。”</P>
他的帕子跟他人一样,干干净净,没花哨的纹样,也没什么味道。</P>
他话一说完,宋韫就察觉鼻子发痒,果然是个要打喷嚏的先兆,不由急得瞪眼,“三哥怎么不早说!在席上打喷嚏,多难看!”</P>
宋弃收了鼻烟壶,偏脸翘起嘴角,语调却仍是平平:“是你要用力闻的。”</P>
宋韫紧紧按住帕子捂着鼻子,想起确实是自己好奇攀着他的手凑上去狠闻的,悻悻闭了嘴。</P>
宋鼎在说话间隙,瞄眼两个凑到一起的蠢货,举起酒杯掩盖住脸上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