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樱花绽放(1 / 1)

听完故事,佐仓凛音下意识嘀咕:「这个故事真是又烂又俗。」
「我也觉得。」荒村拓也往后一仰,将全部体重压在了椅子上,「所以说,这只是个故事而已。」
他很清楚,这个故事就像是早古时期的通俗,压抑的生活、关系错综复杂的原生家庭、滑稽可笑的误会、纯粹的友情,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冲突点,造就了这场算不上救赎的「救赎」。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比我那位朋友要来得幸运一些,至少父母对你很好。」
「你不是说这只是个故事么?」佐仓凛音微微皱了皱眉,「而且据我所知,你这家伙除了那个隋哥,并没有什么华国朋友吧?」
荒村拓也没回话,浅笑着,直直得望着她。
佐仓凛音眨了眨眼睛,视线在他漆黑的黑睛中逗留了片刻,很快不自在得撇过了脸。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闪过了一个猜想。
「我有一个朋友…」
以朋友为借口掩饰自己的秘密,这事自己貌似就做过…
所以说,这是他自己的经历吗?
可听璃乃说,这家伙的家庭曾经非常圆满,童年时的朋友也特别多…
佐仓凛音眉毛拧在了一起,随即又转头瞄了一眼荒村拓也。
荒村拓也还是目不斜视得注视着他,眉宇间的笑意却让她感到了一丝惆怅。
佐仓凛音心头一紧,一股心疼的情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靠到荒村拓也身边,一头抱住了这个男人消瘦的腰。
她不想纠结这么多了,她只知道,讲完这个烂到透顶的故事的荒村拓也,表面在笑,实际上并不开心。
荒村拓也还是没有说话,他回应着佐仓凛音的拥抱,双手攀上了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没错,这就是他的过往,一个又烂又俗的故事。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前期,他所表现的豁达、不拘小节都是假象,真正的他实际是个敏感、内心荒芜的胆小鬼,看似果断机敏的他在遇到问题时总是会下意识拖延,到了无法拖延的地步便会选择逃避。
他不是那个阳光开朗的「荒村拓也」,也不是那个直率冷静的「荒村拓也」,他是心里灰暗卑怯的荒村拓也。
夜晚四下无人时,随性的他也会被前世的记忆压得喘不过气,也会被在他人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纠缠绊住走不动道。
他这个人是矛盾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可他的矛盾却显得极其极端。
他害怕被人伤害,更加害怕被人发现内心深处的狼狈,所以他总是以冷淡的姿态拒绝着他人的亲近,哪怕是半推半就的「拒绝」,但他依旧不敢去回应。
那天荒川朝慎的治疗让他改变了许多,他不再拘泥于以前的痛楚,尝试着触碰身边的美好,又因好友的提醒而认清了自己心里的诉求,学会了去回应、去追求。
不用为我感到难过,现在的我,很幸运。
荒村拓也轻轻得吸了一口气,满腔都是佐仓凛音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不想再逃避了。
现如今的我都如此幸运了,那么身边的美好我想要牢牢得抓在手里。
指骨分明的手向上攀延,落在了佐仓凛音细嫩的脖颈上,荒村拓也稍稍抬起头,嘴唇对准她的耳朵,用细腻的语气说道:「佐仓,下次与那位幸见面时,也请带我一起吧。」
热气如春风般吹进耳蜗,痒痒的,佐仓凛音咬了咬了嘴唇,「为…为什么要带你去…」
她的声线不像往常那般尖细,荒村拓也的声音宛如一缕温
暖,软化了她本就不怎么强硬的心。
她的攻击性在此时消弭于无。
「我想要在往后的日子与佐仓生活在一起,佐仓的朋友我当然有充足的理由认识。」荒村拓也将精心编制的大网撒下,一步步诱导着对方沉沦进去。
「好…」佐仓凛音毫无防备,连试探都未有,一脚踩进了这个陷阱。
荒村拓也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一只手向下挪动到了她的腰肢,稍微用力,两人的距离被拉近为零,让双方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一举一动,比如呼吸、心跳…
他的大网慢慢伸缩,一点一点束缚着她,并意图在她身上打上他的印记。
「等等…」佐仓凛音身子发软,可还是挣扎了一下。
大网的收缩刹那停顿。
「我…我昨晚偷看了你和璃乃的Line聊天记录…」佐仓凛音犹豫了片刻,细声低语。
「所以呢?」荒村拓也的手松开了些,「知道我邪恶计划的佐仓,准备如何应对?」
「我…」佐仓凛音感知到他细微的动作,心里一慌,「我…我也不清楚…」
白天荒村拓也时不时就提及的「遗憾」使她心绪不宁,而此刻的她坐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温暖得令人心安,担惊受怕的她根本不想离开。
她本就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人,选择权什么的交给她不异于折磨。
「佐仓,你该不会认为,选择权真的在你手里吧?」荒村拓也的双手放开,捧住了她的脸颊,与她对视,「我这个人很贪心,佐仓接近我,喜欢上我,让我也对佐仓产生了感情,佐仓你要负责。」
他的眼里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侵略性与占有欲,宛若汹涌奔腾而来的海浪。
「既然招惹了我,那就别想着逃跑。」
将军发布了最后一道进攻令,千军万马瞬间就冲破了薄如蝉翼的防线。
佐仓凛音溃不成军。
没来由的喜悦与化不开的羞涩充斥脑海,轰然炸开。
她躲避着荒村拓也的眼神,放出了战败前最终的狠话:「恶…恶心死了,我才不想接受…」
软绵绵的,哪有一丁点狠意?
敌军溃散,荒村拓也自当乘胜追击。
「佐仓难道想要以后和我做陌生人?」
佐仓凛音一惊,脑中自动生成了一段画面。
活动演播厅里,两人坐在一起,她强装开心整着节目效果,他倚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互相生硬得念着各自的台词,枯燥乏味得按部就班。
他不再敷衍得附和自己,自己也不敢再毫无顾忌得欺负他。
这不是陌生人,可这比陌生人的距离更加遥远。
分明不久前自己还可以依偎在他的怀里,而如今却要保持着严格的社交距离,忍着心痛礼貌客套。
不…不要这样…
这样的画面,光是想一想她就觉得无比难受。
佐仓凛音想着想着,鼻头一酸,眼睛蒙上了一层朦胧。
真是…都怪这个混蛋,害得自己越来越容易哭了…
荒村拓也干瘦宽大的手掌轻柔得抚过她的眼眶。
他知道,他得逞了。
他很了解这个总是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女人。
她很脆弱、很柔软,心思虽算不上单纯但也不复杂,轻言细语就是对她最有用的利剑,她的独占欲也不强,给予她一点点温柔,她就可以把她的整颗心都献出来。
「放心吧。」荒村拓也低下头,额头、鼻尖与她触碰,「这么贪心的我,怎么可能和佐仓成为陌生人?就算佐仓下定决
心想要离开我,我也会不择手段得把你抓回来的。」
大网完成最后的收缩,将佐仓凛音捆在其中,而她的心,也打上了他不可磨灭的印记。
今晚的荒村拓也格外得不同,以往的慵懒与漫不经心不复存在,浑身散发着男性特有的进攻性和主动性。
佐仓凛音并不讨厌。
是啊,不论是什么样的荒村拓也,她都不存在讨厌。
就算他说自己是个逃犯,想必她也会哀求父母想办法帮其掩盖罪名,若是行不通,那便浪迹天涯,陪他逃出日本,去哪里都可以。
佐仓凛音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
荒村拓也进一步展开了他的侵占。
缓慢、慢条斯理得靠近、吻住了佐仓凛音的唇。
佐仓凛音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笨拙且努力得回应着这个生疏的吻。
闭上双眼,是两人快要融在一起的感情。
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变得迅速。
不知是谁的舌头向前顶撞,轻而易举得撬开了另一人的牙齿。
双方连同着爱意,交换着对方甘露。
荒村拓也喝了酒,酒精在唇齿间发酵,略微发甜的味道传递至佐仓凛音的舌尖。
她被灌醉了。
肆意妄为的情愫在房间里蔓延,他们拥抱着彼此,亲吻着彼此,仿佛时间都渐渐慢了下来。
桌上的酒瓶被两人无意间打落,清澈中带着一点混浊的酒水顺着瓶颈撒出,为他们之间添上了一分迷离的氛围。
两双手在身前人的衣物和皮肤上摸索游离着,发出了窸窸窣窣勾人心痒的响动。
炙热躁动的躯体使得他们就算是呼吸困难也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像是探索宝藏般开发着恋情绽放的感觉,乐此不疲。
这并非冲动,这并非贪恋多巴胺、内啡肽、荷尔蒙给身体带来的快感,这是双方心意的交融。
静谧的夜,荒村拓也与佐仓凛音无声得倾诉着。
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这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然后享受专属于我的依恋和爱慕。
我也一样,我只想呆在你身边,动不动欺负一下你,你哪怕惹我生气了,我也不会松开手,你只需要说句软话,我就会抓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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