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的政治环境复杂,想要改变建国以后定下的土地政策,不是一般的困难。
易云平笑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领导们怎么想,我只知道粮食增收增产,很多人都不用再饿死了,很多人也不用再饿肚子了。”
“这份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于我而言,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这也是我高兴的真正原因。”
许报国举起酒盅又跟易云平碰了一个,将酒盅的酒一饮而尽,眉宇间渐渐露出笑容来。
他知道,今天这一番话,易云平也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能说出来。
有时候,有些话,只有找对的人,才能一吐为快。
如今又是放寒假的时候,何雨水也进城陪两个孩子,家里就剩易云平一个。
如今许报国来,陪着他喝酒也没人管,两个老爷们一直喝得趴在桌子上,这才作罢。
许报国第二天醒酒之后就回去了,易云平则继续留在村子里整理账目。
再过几天洋柿子酱的订单就要做完了,又到了一年一度分钱的事情。
因为去年有了前车之鉴,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被抓了现行的,分钱少一半,赌博被抓的,只分两成。
所以,今年村子里安分了不少,大家也都规规矩矩的,一个人分了一百一十五块钱,把大伙儿高兴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开年正月二十,苗振云病逝,享年五十九岁,走的时候人瘦得皮包骨头。
刘原和梁书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唏嘘不已,两人一起过去上了柱香。
如此又过了数年,何雨水又生了两个孩子,她如今依旧是刘家垣小学的校长。
四个孩子只有两个小的在身边,老大和老二都在城里上中学。
易云平这个刘家垣的会计终于辞去了会计的工作,频繁进城了。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升,但是物质却是匮乏的厉害。
许报国这个御林军也更加清闲了,而且前两年也找了个大学毕业的姑娘结婚了。
还是真的应了那句话,当你上大学的时候,你的媳妇可能正在上小学。
许报国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是他开着那辆军用吉普车到处骚包的时候,他媳妇是真的在上初中。
偶尔喝醉酒了,他也会想起那天傍晚送易云平回家的时候两人说的话。
如今,他活得很好,很精彩,把属于她的那份精彩也活出来了。
这一天,两人开着许报国新买的小轿车,带着易云平考察了城里的几家纺织厂,然后找出了一家经营状况最差的。
苟厂长也是老朋友,前两年玻璃厂倒闭之后,他就被调到纺织厂当厂长了。
“苟厂长,咱们又见面了。”
易云平和许报国两人坐在苟厂长办公室的时候,苟厂长满脸的愁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他那是满是皱纹的脸上被浓浓的笑意取代:
“哎呀呀,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您二位可是贵客啊!”
刘家垣的洋柿子酱做了七年之后就没有再做了,苟厂长负责的玻璃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
易云平和许报国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易云平最先开口:
“苟厂长,咱们都是老相识,我也不跟你说那些弯弯绕,这一次来是想买一批布。”
苟厂长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
“这感情好啊,我们厂如今最愁的就是没有订单啊,你们想要什么布?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