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平笑着放下茶缸子:“放心吧婶子,我和雨水都不是小孩子,能照顾自己。”
“再说了,她在学校也不干什么重活,眼瞅着进了五月就三个月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一大妈也只能点头,她知道乡下过日子不同城里,自己要是真去住几天,说不准真要给侄子添麻烦。
易云平在家吃了中午饭,下午就去了轧钢厂找沈主任,沈主任一听要找印刷厂,当即一拍脑袋:
“嘿,我媳妇就在印刷厂上班,我回家跟她说,让她带着你去找厂长。”
易云平不禁感叹:这四九城是真不大!
许报国这边,当他回家把这个事情一说,许父和许母顿时面面相觑。
再听到一瓶洋柿子酱就敢卖人家五美元的时候,看向儿子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这怕不是在农村呆了几个月,把脑子都呆坏了吧?
不过,儿子想试试就让他试试,万一真成了呢?
至于这价格,五美元不行,就再便宜点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卖不出去也没什么损失。
第二天上午,易云平就去了印刷厂找到老沈的媳妇,花科长。
花科长四十来岁,穿着一件的确良的上衣,黑色棉布裤子,笑起来脸颊还带着两个酒窝,看起来很慈祥。
“你要是不嫌弃,叫我花婶就好,不用一口一个花科长的叫。”
易云平立刻顺杆爬:“花婶,我们现在只是有个想法,今天就是先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花婶也不把你当外人,就实话跟你说吧,这两年我们厂的效益不好,厂长愁得都快秃顶了。”
“你先看看,以后要是有需要,可要想着来我们厂。”
易云平立刻点头:“花婶放心,我这边定下来之后肯定会来找你们。”
佟厂长三十来岁,属实年轻。
怪不得花婶子说起“秃顶”二字的时候,一脸的无奈。 “这怕也不是个二代吧?”
易云平在心里嘀咕了两句,不过脸上却露出笑容来:
“佟厂长您好,冒昧打扰,给您添麻烦了。”
佟厂长见到易云平的时候,也是有点惊讶于他的年轻,不过还是笑着伸手:
“易同志你好,咱们坐下说话。”
佟厂长之所以这么客气,主要是因为昨天晚上花科长特地上门拜访,说了易云平的情况。
严格来说,易云平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真正让自己重视的是易云平背后的那个人。
据花科长说,易云平身边有一个姓许的人,开着一辆军用的吉普车,一看就知道很有来头。
佟厂长用膝盖想都知道,这骚包又招摇的背后之人肯定是许报国。
还是那句话,四九城其实不大,越往上走,就会发现四九城越小。
许报国这小子,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实际上鬼精鬼精的,一点亏也不肯吃。
他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和眼前这个易云平混在一块儿,说明易云平这个人肯定有过人之处。
有了这个大前提,双方见面、谈话的气氛就非常融洽。
当佟厂长问及易云平准备印什么东西,大概多少数量的时候,易云平客气地表示,许报国现在正在跑这个事情,等那边有了结果再商量合作细节。
其实,他非常想要把自己卖洋柿子酱的事情跟佟厂长好好吹一吹,但又怕对方把他当成神经病。
老话说得好,事以密成,他还是先低调一点。
易云平的事情办完之后,就回了四合院等着许报国。
许报国在华清大学找了一位头发花白、性格古怪的老教授,刚说明来意就被老教授拒之门外。
不过,当许报国把易云平那句“咱们可是拥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和底蕴”说给老教授的时候,老教授佝偻了大半辈子的脊背瞬间挺直了。
“把这位小同志请进来,我要仔细听听他的想法。”
许报国本来就是个人精儿,一句“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和底蕴”就掐准了老教授的脉。
接下来的谈话,他只要吹,把牛吹上天的那种吹,只要能让这位老教授满意就行。
反正,老教授这儿备了一壶好茶,渴了就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