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兄妹俩的心境大致相同,秦海对远山家的变化了如指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蝉,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海。
“不知道令尊现在身体情况如何?”秦海故作关切道:“听闻令尊大人现在卧床不起,靠着高价药物维系生命,实在可惜,这样拖拉着,更痛苦。”
远山静雄的眼皮狂跳,其实一开始他是想下死手的,是静雅称父亲活着才方便他们拢权。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没有错,远山定一现在就是一张活着的名片,有他在,那些忠实的老部下还会为远山家族拼命,他的作用也不过如此了。
秦海的话无异于在揭两人的短,远山静雄几乎怀疑秦海知晓父亲“重病”的内情,脸色不由得煞白,一只娇嫩的小手伸过来,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以示抚慰。
竟是远山静雅,相较于他,远山静雅表现得尤其冷静,她的声音低沉又哀伤:“哥哥,父亲本就腿有疾,年事已高,现在又身患重病,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轻易动气。”
远山静雄心有异,猜想妹妹是让自己不要在秦海面前露出端倪,让他猜测出父亲的真实情况,心里一激灵后正色道:“秦老板费心了。”
秦海心想那是你老子,关我屁事,他现在就是一蹬腿人没了,我只会拍掌相庆,费心?
他皮笑肉不笑,只觉得刚才远山静雅的行为有异,再想到之前听齐老帽提到的远山家族的剧变,心里有个想法蠢蠢欲动,再看向远山静雅时,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现在的样子。
民间有句俗话,人窄日子苦,人深旺子孙,人长活百岁。
远山静雅的人比起以前来却是变窄了,人需得上窄下宽才是好相,如今她人窄平,按这相面说,她现在压力极大,这压力来源于何处?
按理说她现在和兄长一起把持着远山株式会社,日子过得潇潇洒洒才是。
再看她的那双眼睛,眼神早已不复从前清澈,眼神晦暗不明,都说相由心生,如今这眼神满满的戾气,不复以前的清明。
秦海看得清楚,心底的感慨却没有多少,一旦知晓自己家族的那些龌龊事,换成任何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只是这姑娘的变化这么大,难道是?
“远山社长节……”秦海嘴贱,差点说出“节哀”二字,好歹在赵凝雪的一记白眼下把这两个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嘴角一翘,带着媳妇走了。
远山静雄的水平不低,哪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气得脸色青白,恨不得上去把秦海撕个稀碎,自从遇到这小子起,就没发生过好事。
如今他好不容易坐稳了社长的位置,秦海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高看他一眼,秦海和远山家是血海深仇,是把父亲和师伯受的罪悉数算到他们家族的头上。
可是看妹妹的眼神,竟还有几分不甘,他不由得气上心头:“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吗?”
“怎会,我既然嫁进了三井家,太和对我百依百顺,又怎么会对一个视我如尘埃的男人恋恋不忘,不过是心底不平,总要让他们吃吃苦头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