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堂叔藏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堪重负,还不如像大哥一样撒手一去,一了百了,今天过来看到尸体,一颗心七上下,总觉得盖在身上的那块遮羞布被人扯掉,他无处遁形。
灌了几杯酒,借着一股酒劲就过来了,他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下午那年轻的风水先生去了墓地,说是要把金家老大葬在他爸边上,要是亲父子就算了,他俩可没一毛钱关系!
到了阴曹地府一见面,那不乱套了嘛,他一激灵就来了,酒意上头,人也不清醒,被这丫头一激,没管住舌头,啥都往外吐露,他身子一软,瘫到了地上。
自投罗网,他可不就是自投罗网!
“我看堂叔喝多了,我先给堂叔醒醒酒再说话。”黄争二话不说地过去,一把将堂叔架起来,带着他进了卫生间,没一会,里面水声哗哗,还伴随着几道挣扎的声音。
那声音是怎么弄出来的也没人理会,等了一会,堂叔白着一张脸,头发湿哒哒地被拎出来,脸色只比刚才更难看,被小辈如此对待,颜面无存。
“堂叔喝杯茶,醒醒神。”金姐早有准备,捧上刚砌好的茶水,下手的人是黄争,又不是她,她没什么好汗颜的:“有话慢慢说。”
那位堂叔现在一清醒,晓得东窗事发,他也是纠结,一边是自己是个帮凶,二来不能看着不是金家的种埋进金家的祖坟,这样对不起列祖列宗,他抖着手接过茶杯。
就听以茶杯和茶盖子碰在一起,那茶哪里入了口,洋洋洒洒地落到地上,他终于把心一横,把杯子放下,说道:“我全说了吧。”
金姐的父亲金海洋是他们这一辈里年纪最小的,但也是最争气的,年纪轻轻带着家族搞起了草药的生意,娶了个眉清目秀会算账的女会计做老婆,夫唱妇随,羡慕死不少人。
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是个早产儿,七月怀胎生下来的,民间有言七活不活,怀胎七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心肺功能已经齐备,存活率自然高。
但要说七活不活,也是一句夸张的话,哪怕是足月的孩子也有不存活的机率,不过当年金家这个长子出生,的确是只孕了七个月,对外称是早产。
孩子在老宅出生,也没人提出异议,民间对七活不活又深信不疑,这个孩子的来历没人怀疑,其后隔了几年,又生了小丫头,这事就彻底翻篇了。
反而在后来看到金家老大成长得迅速,生得结实,一点不像早产的孩子,金家人深以为他是个有福的,可惜金家媳妇身体弱,没享几年的福,就留下一双儿女和孩子去了。
大哥是早产儿的事情金姐早清楚,父亲还在世时,为让大哥身强体健,请了师父上门教他练武强身健体,这一招还是管用,大哥的肩背一天天结实,身材高大,威武不凡。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和族里留着的先祖相貌长得一模一样,谁会想过大哥不是金家的孩子,要不是,怎么能和老祖宗长得像一个模子出来的。
秦海听得心里直突突,和金姐想到一块去了,那脸模子和祖辈一个样,任谁也不敢怀疑这早产的孩子不是金家的,那脸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