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茶几拉开一些,把画铺在上面,让方大维取了水过来,把整幅画都浇湿,直至整幅画作都湿得均匀,等略干些后,弯腰,取来镊子开始揭……
看着秦海弯腰聚精会神的样子,方大维不禁有些走神,这小子平时狂归狂,办起正事来从来不掉链子,现在也是一样。
那薄薄的纸张在水浸泡过后才显出层次感,秦海手不抖,腰不酸,夹住一层就往外揭,一层层往上撩,方大维的眼皮直跳,看着那原本薄薄的张纸化成了好多张!
这揭画的本事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就看到秦海做得有条不紊,直至揭至最后一次,他听到秦海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快意的声音,他精神大振地走过去。
只见那最后一层底下,还有一张大小与画作截然不同的纸张,方大维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是不是?”
秦海没顾得上他的问题,这张纸与原画的宣纸的一层粘得太紧,要是揭不好,麻烦。
看他脑门上冒出来的汗,方大维狠狠地闭上了嘴巴。
秦海在心里喊了一声十三前辈保佑,将心一横,手上的劲卸了大半,将那一大一小两层纸揭开,奈何那张小点的还粘在底下,他低头一看,见那纸上的图案还在,心里踏实了。
踏实过后,他才下定决心将那张小小的纸抽出来。
那张纸还是湿的,秦海放到一边先晾干,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笑笑,冲方大维要了三支烟,点燃后看到客厅还有个香炉,里面有积灰,费南平时也有烧香的习惯,他把三支放进去,狠狠地三鞠躬,感谢洪十三前辈的教诲。
完事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刚才大气都不敢松一下,现在好多了,方大维也是个狗腿子,立马下楼买水去了,等他上来的时候,发现秦海靠在沙发上,四仰叉地睡着了。
刚才揭画累惨了,方大维没吵醒他,独自凑过去看刚才揭出来的那一层小的,一看不打紧,看了以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刚揭的时候明明有图有字,现在怎么一片空白?
“秦海!”方大维也不去想会不会吵到他了,一嗓子就把他吼醒了,他手指着那张纸,声音都在打颤儿:“没,没了!”
秦海累得快晕厥了一般,刚才看着不耗体力,耗的却是精神力,方大维这一嗓子把他喊得回了神,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活剖了他。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空空如也的纸张,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慢悠悠地拿起已经晾干的纸,想了想后骂道:“老狐狸。”
方大维晓得他是在骂费南,但骂那老头有什么用,能让上面的图出来么?
“骂个屁呀,怎么办?”方大维也心疼秦海,耐着性子揭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弄出来的玩意怎么说没就没了!
秦海白他一眼,方大少是不会懂得这些老门的手段的,其实最低级的法子了,这张图是费南重新临摹出来的,做了处理,就图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