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杀的。”

话音刚落，贝拉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说什么？”

“西格纳斯外祖父是我杀的。”德尤拉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在我十三岁生日那天，在黑魔王大人面前，我亲手了结了他，换取了我的黑魔标记。”

她的女儿杀死了她的父亲。

贝拉难得忽略掉了德尤拉话中提起的黑魔王，她只是在笑，“哈哈哈！我的女儿杀死了我的父亲！哈哈哈！你比我优秀，我的孩子，你比我优秀的多！”

关于父亲，贝拉还记得多少呢？

无非就是，从小优越的生活，不断抽取的记忆，和安多米达无数次的交锋，成为食死徒，联姻，按照自己记忆中父亲期望的那样去履行布莱克家长女所需要做的一切。

“你说得对，我的孩子。我为你感到自豪，你的外祖父也应该为你感到自豪。他从未成为食死徒，为了布莱克家的后人成为食死徒是他的荣耀，他终究也用他为数不多的行为为主人带来了助力和欢愉，为布莱克家的后人带来了荣耀！杀得好，我的孩子，妈妈以你为荣！”

贝拉近乎疯癫的将德尤拉拥进自己的怀里，她不断的狂笑，双臂像是铁箍一样将德尤拉紧紧地束缚在怀里。

“好孩子，真是妈妈的好孩子！”

普斯被女主人疯狂的举动吓得瑟瑟发抖，只能尽力缩小自己的身体把自己藏在角落。

德尤拉则是被自己的母亲抱着，她感受着贝拉的情绪。

喜悦，近乎疯狂的喜悦，还有……铺天盖地的痛苦。

与这两点相比，其他的情绪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憎恨，后悔，伤心……这些情绪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却依旧存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会比我更优秀，为主人献上一切，我们的一切都属于伟大的伏地魔主人！西里斯可以活着，但你，我的孩子，你会变得比他更加优秀！妈妈相信，你无愧于自己的中间名，你无愧于布莱克！”

听着贝拉的话，德尤拉的手臂慢慢抬起，最后落到自己母亲的背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感受着母亲后背薄薄的肌肤。

贝拉不胖，她的身材很匀称，但食死徒明显不是一个养人的组织。

德尤拉能确定，只要她想，她可以轻松折断贝拉的骨头，她太瘦了。

但是……

触及到母亲的情绪，德尤拉的眼神空洞。

她真的很像母亲吗？

或许真的像，不仅是容貌的相像，还有性格的。

但她不想。

为黑魔王献上一切？

德尤拉不否认这位十几岁的黑魔王很有魅力，自己的母亲为他着迷很正常，如果自己在莱斯特兰奇家正常长大，说不定她也会这样，甚至取代。

但现在……

德尤拉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像是小时候神父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她睡觉一样。

不一样了。

成长环境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