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略李昊和镇南王的一些仇怨,这分明是在杀人灭口!
甚至说,听李昊最后的语气,南北也是他杀的。
杨瑞昌难以置信,镇南王最宠爱的长子可是间接死在李昊手中,两人之间难道还能缓和吗?
无尽的黑暗将他包裹,在这最后一刻,他明白为何南北会如此无力,所有人都认为李昊,会不遗余力的镇压镇南王,但事实却是相反的。
毁尸灭迹,消除一切痕迹,李昊琢磨着,这下,短时间内应该没人跳出来搞幺蛾子了。
“我也能安心拔苗去了。”李昊手中浮现昊天镜,光辉一闪,一个略显臃肿的妇人浮现在其上。
…………
炽阳正悬天穹,大日真火灼烧着天地。
镇南城--北城,偏僻一些角落中,这里被人戏称为泥脚巷,瓦墙破败,因为居住着一些修行境界不算太高,但却世代久居镇南城的人。
有的是因为家道中落,有的是因为青黄不接,勉强还有一座小房子,不至于被赶出镇南城。
看四周破败的环境就能看得出来,虽然看起来残破,但对于筑修师而言,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就能焕然一新,但却没人愿意浪费这个钱。
“张嫂…今天金丝线什么价?”腐朽的木门上,臃肿肥硕的妇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远处,几个孩童在玩耍,地上的泥水溅了一裤脚。
“今天,两枚灵源晶一根。”对面,颧骨极高的女人冷眼道。
“两枚?”妇人失声:“昨天不还是五枚吗?”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天一个价,今天早上你又不是没看到,天地色变啊,不少灵缝吓坏了,都跑出城去了。”女人喋喋不休:“各个铺子都不收金丝线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也没办法。”
“可明天,他们还是要收啊。”妇人低声道。
女人双目一瞪:“你到底卖不卖,不卖我走了,以后我都不来了,唧唧歪歪。”
“卖,卖…”妇人从怀中掏出两团,闪烁着金光的丝线,女人一把抢了过去:“说了半天也只有两根,拿去拿去…”
她不耐烦的甩出几枚灵源晶,必须走向下一个腐朽的木门。
关上门,妇人悲伤中夹杂着怯懦的表情猛然一变,神色沉凝,抬头看了眼苍穹。
王爷让我等的信号,到底什么时候来。
他心中思索,始终惴惴不安,特别是因为南北的背叛,导致他被抓了之后,更是风声鹤唳。
虽然怀疑明安皇子是王爷留下的后手,但终究也只是怀疑罢了,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甚至封禁了自己的修为,改头换面,不敢有任何异样。
即便这样,他也忧心那传闻中的九章天算,或许是因为他运气好,又或许是因为暗中有人庇护他,监首始终没找到他。
不过,南北却是死了,这也算一个好消息,不知是谁干的,王爷吗?
杨瑞昌被提拔上来之后,南北已经身死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短时间内就传遍整个在南城。
毕竟是在南城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还是引发了不小的波澜。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她的神色蓦然一变,又变成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缓缓走到门前,打开了木门。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目光粲若霄汉的年轻人,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同时有一种无形的威严。
李昊!
刹那间,她懵了,瞳孔凝缩,心神震颤,下意识就想逃走,但脚下就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李昊径直走入院中,双手负在身后:“影鬃是吧?”
他说的理所当然,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有笃定。
影鬃默不作声,内心的震颤还没有褪去,甚至升起了绝望之心。
“你这变幻之法倒是颇为奇特,我的这双眼睛,竟然都看不透,什么层次的幻化之法?”李昊没有提及镇南王的事情,反而饶有趣味的看着影鬃。
影鬃默然,随后道:“大人明鉴,并非幻化。”
“不是幻化?”李昊有意外,而后古怪道:“你真变成了女人,怪不得,我的火眼金睛都看不出端倪。”
“要不是用其他方法,我还真找不到你。”
李昊所用的,当然是昊天镜,毕竟被抓过一次,影鬃的本源之物必不缺,用昊天镜一照便找到了。
影鬃默然,不明白李昊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主意,那就是什么都不说。
他对镇南王忠心耿耿,即便被抽出元神炼成灯油,在他没有崩溃的时候,也什么都不会说。
他认为,自己坚持十年以上,绝对没有问题。
“东西给我。”李昊淡漠道。
“什么东西,我不明白。”影鬃神色紧绷,他已经被抓一次,上次还带着箱子,对方知道,并不足为奇。
“就是镇南王交给你的那个箱子,让你在镇南城燃起白色火焰的候,拿出来。”李昊不耐道。
什么!?
影鬃猛然抬起头,无与伦比的愕然在心中激荡,心脏澎湃跳动涌动的气血冲入脑海,让他一阵踉跄,眩晕。
毕竟他此刻,已经自我封禁了修为,他扶着门框,久久难以平静。
这怎么可能,李昊怎么可能知道!
镇南王叮嘱他的时候,在场只有两人。
镇南王所有的计划都是分开的,他也只知道,自己要在镇南城燃烧起白色火焰的时候就将此物拿出来,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相信,其他密探对他的任务不可能知晓,可李昊怎么一口就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大人您在说什么?”影鬃艰难道。
“非让我浪费时间。”李昊无奈的摇摇头,手中浮现破碎的昊天镜,投射出一道光芒,照耀在影鬃身上。
而后,其中浮现一些场景,像是倒放一样,一开始有些模糊,直至倒退到影鬃还没有开门,李昊没有出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