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两人都是御传使,虽有左右之分,却无上下之别,是一般无二的头衔。
以元景玉胎这春风十里未曾见,豆蔻不敢卷珠帘的绝世好容颜,说一句貌比天人,那是真给天人面子。
不比孙阳这糟老头子强?
可陪在他身侧的姑娘们,偏偏一个个伸长脖子,媚眼不断,都往糟老头子身上招呼。
料想这位名声在外的孙左使,应当不止是名头响当当,其他头也硬邦邦。
不过姑娘们也都心中有数。
瞿茗人这种不卖身只卖艺,尤其还是茶道这般雅艺的,正是狗男人们的心头之好。
老狗偏爱嫩雏。
孙左使乃是花丛老手,就喜欢刚出道,甚至是未出道的一手将之骗下水来。
姑娘们自知比不过瞿茗人,也尽心尽意伺候元景玉胎。
你别说。
这位宁右使,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开,恨不得替他喝三四五六杯酒下去,好名正言顺醉软到他怀里。
就是不知道,他修不修孙左使那种禅?
这一场酒,喝得宾客尽欢。
一直到深夜,酒席才散场。
早有御传宫的马车候在鹤鸣楼外,孙左使的宫女十分有眼力劲,迎上来便扶住醉到不省人事的瞿茗人,搀上马车去。
元景玉胎可没有带姑娘们去御传宫的想法,那几只青荑黄莺便眼巴巴望着孙左使,而糟老头子挥手道:“下次,下次。”
她们才依依不舍地回凤栖楼去。
两座御传宫都在十府街,怎么走都是顺路,不过方休没打算与孙左使同行。
看孙左使这马车高大宽敞,车厢里布置得比床榻还要柔软,估摸着也没打算捎宁小弟一程。
就要分别时,元景玉胎才开口,好奇问道:“孙兄,我听你喝斥马御史几人的雅事之说,应是一位心有公义之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