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方休心中有数。
还能是什么缘由?
无非是莫敢当来过一趟。
想想徐家阿彪那作风,他不亲自上门警告,如何放得下心?
只用顺口带一嘴鬼宗许仙之事,便足够定国公府对青石观一脉恭敬有加。
上宾看似三位,实则主角乃是张岭这位许仙友人之后。
不多时,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酒入舌出,喝出兴致的宾客们开始大声喧哗,对方休三人的异议也愈发多起来。
方休就瞅见,有人目光不善地瞪着自己三人,忽而提杯起身,就要往上座行来。
似是要借着酒劲惹事。
只是,被邻座一人直接摁下。
又凑到他耳边轻语几句,那人立时脸色一变,酒劲尽去,看向上座的眼神变得恭敬。
方休倒是不认得这位邻座,不过从旁人对他的称呼上,很快联系到张岭所列名单中的一人。
既然是渊王党羽,那自然知道青石观一脉不能惹。
不过这事尚是隐秘,只有关系亲近之人,才会被透露几句。
不多时,便有个无人跟他透露的,抱着一只好大酒坛,大模大样往上座行来。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花白胡须遮着半张脸的老汉。
“邓老四。”
在上座陪酒的徐七山脸色一沉,轻声朝方休道:“这是邓国公的四弟……他们邓家素来与我们徐家争锋相对。这次邓家也有晚辈参与春考,只可惜全部名落孙山,别说应天书院,连西宛书院与东兴书院都没有考进去一个……”
这可就是道门与武门、徐家与邓家,各有新仇旧恨,诸多缘由叠在一处。
不找点事都说不过去。
邓老四行到上座前,一掌拍去酒坛泥封,放声叫道:“若无三位的法力,徐十六如何能考上应天书院?我代我这侄孙,给三位高功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