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萧客气一句,又道:“壮士若要遮掩自己气息,那自然畏手畏脚,绝无法从我手中留下赵侍郎。壮士若放开手脚,也最多只留下赵侍郎,却绝无法留下夏萧,还会暴露底细,让夏萧寻到壮士背后之人……
“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果然是儒门作风,看似恭敬有礼,实则目中无人!”
莫敢当哼一声,纵身便往马车跃来,嘴里叫道:“我看你走不走得了!”
人在半空,他已拔拳砸出。
呜——
拳锋撕出风响,如饿狼夜啸。
“这是何必。”
夏萧摇摇头,将手一挥,便有一幅画卷从袖中展开。
月色明亮,照见画纸上的断桥与梅花。
画才亮相,四遭便有寒风忽起,细雪纷飞,点点红梅夹杂其间,一时分不清这景致在画中还是画外。
莫敢当撞入画景,立时便被风雪裹挟,以致身形凝滞,寸步难进。
“开!”
他怒喝一声,一身真气涌动,无穷劲力勃发。
莫敢当也担心被夏萧识破来历,故而只将真气藏在肉身中,并未放出体外。
饶是如此,真气灌注下的拳势,也轻轻松松将风雪抖开,直直砸向马车。
“开。”
夏萧亦是同样一个字。
便见画景之中,细雪一转,随风化作一朵朵红梅,向莫敢当围去。
啪!
不知多少梅花被拳劲砸碎,花瓣如雨四溅。
可风雪未停,梅开不止,任凭莫敢当一拳又是一拳,梅花反而愈来愈多,几乎将他淹没。
“年前良乡县有一位高才,作咏梅绝篇。夏萧读来心潮难已,闭关许久,才将一身浩然气凝炼,画出这一幅咏梅图,请壮士鉴赏。”
夏萧手抚画卷,淡淡笑道。
好像真是在请客人赏画,而不是对敌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