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恕呵呵笑道:“她叫方娇,是我俗家亲眷的后人,因为家中遭难,将其托付给我。但我潜心修行,她跟着我也是受苦,所以就有劳陈公帮贫道照顾这个晚辈了。至于婚配嘛,她以后如果自己提出,可以筹办,如果她自己不提此事,便不必筹办。”
陈宣闻言,点头说道:“请观主放心,从今以后,我陈家子弟吃什么,她会吃的更好,我陈家子弟穿什么,她也会穿的更好!”
一旁的柳新松了口气,然后满脸感激地看着桓恕。
桓恕闻言起身道:“那就多谢陈公了,观中还有事,贫道就先回去了,日后陈公若有难处,可直接派人到太一观来寻我。”
陈宣要的就是桓恕这句话,只见他眉开眼笑,连忙抱拳说道:“那老朽就多谢观主了。”
随后桓恕便与柳新离去了,柳新没有跟着桓恕去太一观,而是告别桓恕后,在城内找了一处荒凉的坟地,在这里搭起屋子住了下来。
从今以后,钱塘县就多了一件怪事,有人别的地方不住,偏偏住在坟地里面。
在桓恕等人离开后,陈宣回头看着呆呆地坐在那里,浑身脏兮兮的方娇,连忙转身叫来了自己的三个儿媳妇。
“你们亲自带她去洗漱清理一下,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亲姑姑,不许有丝毫怠慢,要是被我看到,家法不容情!”陈宣一脸肃然地说道。
几个身穿锦绣华服,打扮的端庄秀丽的贵妇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带着数十个丫鬟,一起上前把方娇请到了后院去洗漱清洁。
陈宣站在院中,抬头看着院里梧桐树上的喜鹊,中原失陷后,那笼罩在心头几个月的阴霾终于挥散一空。
晋太元五年,敦煌城外,鸣沙山。
敦煌的百姓这几日天天听到城外似乎有僧人念经的声音,但每每外出查看,都看不到丝毫有僧人经过的迹象。
最后仔细辩听,他们才发现这是鸣沙山下面发出的念经声。
这一件事立刻震动了敦煌太守,敦煌太守在亲自查探之后,立刻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
此时的中原大地战火不休,但一个强大的国家迅速崛起,那就是‘秦’。
由氐族人‘符健’建立的大秦,此时大秦在位的皇帝,是符健的孙子‘苻坚’。
当朝廷听说敦煌城外有佛经之声日夜不息时,非常重视,立刻派出了使节前来核查。
当使节到达敦煌的那一天,忽然城外风沙大作,随后满天金光升腾。
敦煌的百姓们只看到城外的鸣沙山上扬起巨大的风沙,但这些风沙却正好避开了敦煌城。
然后在那风沙之内,一阵阵响彻天地的佛音滚滚而起。
随后,金光骤现,恍如万佛出世。
紧接着,在那风沙与金光之中,一名宝相庄严的僧人一步一步凌空走来。
他每向前一步,周围的风沙与金光便消去一分。
当他走到鸣沙山顶时,那漫漫黄沙的与金光已经完全消失。
但取而代之的,是站满了沙漠的僧人,足有数万之多。
十万比丘站在沙漠之上,口中高颂着佛经。
敦煌城内的百姓纷纷跪拜在地,口中高呼:“佛陀降世。”
那踩着金光与风沙走来的僧人,对着十万比丘道:“贫僧回来了。”
十万比丘齐声拜道:“恭迎摩诃揭谛归来。”
然而那僧人却道:“此世没有摩诃揭谛,只有僧人佛图澄。”
十万比丘又拜道:“恭迎佛图澄先师。”
佛图澄高颂佛号,随后大袖一卷,卷起那十万比丘飞上九天,朝着河西走廊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