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太守左茂贤收到朝廷诏令,让他捉拿马援全家,入狱问罪的时候,还是一脸惊愕。
随后他便从京中好友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缘由,他招来太守府的一众官员,说道:“那梁松与马伏波本就有旧怨,这定是那梁松诬告马伏波,以致圣上大怒。”
扶风郡长史道:“那我等当如何是好?”
左茂贤沉思片刻,说道:“先按照诏令,将马伏波家人收入牢中,但不要立刻送往洛阳,等圣上气头一过,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长史听完,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掌管扶风军事的都尉站出来说道:“马伏波的孙女不是嫁给了大真人的弟弟吗?此事若是大真人出面”
“可大真人如今去了南方,消息往来最快也要三个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左茂贤说道。
“但大真人的弟弟如今就在洛阳太学读书”长史说道。
左茂贤一怔,随后立刻道:“好,我立刻写信给他。”
但左茂贤刚刚拿起毛笔准备在绢帛上写信,太守府便迎来了廷尉府的右监。
廷尉府的左右监是专门负责捉拿的官员,所以他的到来,就是负责捉拿马援的家人。
马寥正在院子里散步,这一大早上他的眼皮一直在跳,而且心绪也十分焦虑,不知是为何。
马防从屋中走了出来,迎面就看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马寥。
他上前叫道:“兄长。”
马寥看到马防,笑道:“是江平啊。”
马防点点头,道:“兄长心里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你早上到现在,就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马寥说道:“不知为何,为兄今早起来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而且心里也十分焦躁,难道是有事发生?”
马防闻言,有些奇怪地说道:“不瞒兄长,我早上也有些心绪不宁。”
就在二人说话间,突然门口一声巨响,马府的大门瞬间被推开。
然后五六百名汉军冲入马府之中,见人就抓。
一时间整个马府内外乱作一团,马寥与马防连忙朝前院走去,但刚出院门就被一群身穿铠甲的兵士给按在地上。
马防力气大,用力挣开按住自己的三名兵士,然后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陛下有旨!”一声高喝从门外响起,随后一名身着朝廷官服的使节高举诏书,在太守左茂贤以及长史、都尉等人的陪同下走进了马府,来到马寥、马防二人面前。
马防听到皇帝有旨,立刻跪了下去。
随后只听使节展开诏书,宣读道:“查,马援自恃功高,轻敌冒进,致使大军损伤惨重。且私收蛮兵贿赂,败坏大军,贻误军机,图谋不轨。陛下令,收回马援新息候印绶,命廷尉府即刻逮捕马援全家,入狱问罪,此令!”
“什么?”马寥、马防听完后大惊失色。
“这不可能!”马防起身高喊道:“这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图谋不轨。”
马寥也满脸惊惶的看着使节和左茂贤道:“不,这是诬告,冤枉啊!”
“陛下明查,这一定是诬告。”
“冤枉,冤枉啊!”
且不说轻敌冒进,收受贿赂、败坏大军的罪名如何,单单一个‘图谋不轨’就能让马家灭族。
马寥、马防如何能接受这无妄之灾,当即高声喊冤。
但那使节无动于衷,只是扬动着手中诏令道:“这是陛下明诏。”
马寥、马防脸色一白,顿时满脸的绝望之色。
很快,马府所有家眷全部被抓了起来,无一遗漏。而且马府也被查封,等待日后抄家。
然后马寥、马防极其他们的妻儿子女也全部被打入扶风牢狱之中,但何时送往洛阳,却被左茂贤给压了下来。
左茂贤苦苦劝说廷尉府右监以及朝廷使者宽延几日,两人看在左茂贤的面子上,宽限了十日之期。
于是左茂贤趁着这十天时间,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往吴郡给太衍,一封送往洛阳给陈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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