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听闻前哨说刘备军已经先行动身,才放下一颗心来,不是他多疑,而是他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就此刘备军和张绣军一前一后,顺着大路往宛城而去。
而宛城之中,袁熙正生搬硬套地上演着三顾茅庐的桥段。
说是三顾,属实是看不起袁熙了,事实上,他这几天已经来了七八次了。
开始几次,他都卡着饭点过来,想要邀请诸葛亮一起吃饭,被诸葛亮拒绝后,便可怜巴巴地站在外面,等诸葛亮吃好,然后试图和诸葛亮套近乎,在之后被诸葛亮客气地请出门外。
后来他学乖了,每次他都赶着饭点之前,帮诸葛亮劈好木柴,然后生好炉火,最后自觉离开,其态度之卑微,让人根本想象不出,他便是名震天下的凶虎。
黄月英此时站在窗边,手里端着个瓷碗,往嘴里扒拉着刚蒸出来的饭,对诸葛亮说道:“夫君,不对头啊,太不对头了!”
“你说他现在身据三州,为什么对夫君这么卑躬屈膝啊!”
“夫君,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诸葛亮伸出手,在黄月英头上敲了几下,打的对方眼泪汪汪,怒道:“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黄月英摸着头,嘀咕道:“人家就是想不通嘛,夫君不是本来想和其请教观星之术吗,怎么反而拒绝了他?”
诸葛亮叹道:“正因为我也想不通,所以才暂时观望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担心的是,其真的有观星之术,并且看到了将来我可能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如此犹豫不定。”
“毕竟在我心里,一个合格的主公,应是看中了我的志向,欣赏我的才能,赞同我的理想,而不是根据卜算来招揽与我。”
随即他自嘲一笑,“可能我这想法太过酸腐了,世上哪会有这种事情,君是君臣是臣,能够互相信任,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黄月英听了,望着窗外的天空,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道:“天下大乱,有志之士如过江之鲫,以夫君胸中志向,其实很不甘心做个旁观者吧?”
“既然如此,夫君何不和对方好好谈谈呢?”
诸葛亮听了,哑然失笑道:“夫人说的极是。”
“对啊,与其绕着圈子,互相揣摩对方的想法,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何不开诚布公,好好了解一下对方呢?”
黄月英捂着嘴笑道:“夫君心思通透,就是脾气有些执拗呢。”
“不过也很是如此,夫君的志向,才这么高远,也这么难以触及吧。”
诸葛亮叹道:“是啊,我的志向还是太过虚无缥缈了。”
“但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能有个一直能看到的目标,并为之做些事情,想来也是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吧。”
他站起身,“我这就请他进来。”
诸葛亮的小院外面,吕玲绮正焦躁地走来走去,手中两支短戟舞地像花一样,带起了呜呜的风声。
她怒道:“这诸葛孔明,如此不知好歹!”
“夫君也算给足了他面子,他倒是拿捏起来了!”
“张叔叔,来跟我一起拆了他的院子算了!”
张辽苦笑,“主公可在看着呢,这养气功夫,夫人可得跟主公好好学学。”
吕玲绮哼了一声,“一个酸儒,让夫君好等,不知道夫君的时间多宝贵吗!”
“夫君也真是的,这两天耗在这里,万一曹操带人反攻过来怎么办!”
张辽闻言,和太史慈对视一样,两人面现无奈之色,因为吕玲绮说的没错,宛城这里并不安全,依照他们的意思,袁熙应该早日离开,将此地交给刘备就行了。
郭嘉也规划好了路线,曹操这次逃出去后,未必不会在袁熙南下的路线上派兵阻挡,所以下一步便是往东赶到淮水上游,然后乘船东进。
不过袁熙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似乎在其眼里,这诸葛亮比什么都重要,他们这些部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斜靠在马车车辕上的袁熙,盯着天空的云彩,脑子里面正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他确实是在等诸葛亮,也是在等寿春皖城方向传来的军情消息。
他还尚未决定,面对江东攻打皖城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自己该如何应对。
是该大局为重,忍气吞声把这亏吃了,还是决绝反击,给江东一个教训?
他正思索间,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诸葛亮出来,对袁熙道:“能否请使君进屋相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