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往回抽了两次手,第一次没抽动,第二次他加大了力量,带着袁熙的身体摇摇晃晃,但地方就是不松手。诸葛亮郁闷,袁熙还真就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了,这是干嘛呀!此时黄月英咳嗽一声,上前轻声道:“袁使君,夫君昨晚冒险挟制贾府君,两边见了血,这”袁熙定睛一看,见诸葛亮袖子上确实有斑斑血迹,不由连忙松开手道:“先生受伤了?”“我马上找医士过来!”一旁的贾诩简直要郁闷死了,那是我的血好吗!我的鼻子到现在还没有知觉呢!黄月英见袁熙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诸葛亮,没来由一阵惊慌,平日里面她编造野史那叫一个欢,但事情真摊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才觉得麻烦大了!她看着袁熙对诸葛亮意图不轨的样子,很想抡琴砸开两人的手,但她也只是敢想想而已,对面身上带的杀伐血气,可是比一般人浓了不知多少。还好袁熙醒悟过来不太妥当,稍稍收敛了些,黄月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结果袁熙开口道:“久仰孔明先生大名,我现在还缺个军师将军,先生有没有兴趣啊?”黄月英更加惊讶,袁熙现在是二品四方将军,有开府的权力,其手下军师将军几乎是军政方面的二把手,这种位置是能说给就给的?虽然黄月英觉得以诸葛亮的才能,肯定能胜任这个职位,但有类似才能的人,爬几十年时间都未必爬到这个高度,为什么对方肯花如此条件招揽夫君?难道那观星之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不提诸葛亮黄月英想不明白,袁熙身后的太史慈张辽也是大惑不解,他们自然知道袁熙并不是随便的人,他能开出如此条件,显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极其认真的!他们对于乎袁熙的眼光深有体会,所以两人也好奇起来,难道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诸葛亮见袁熙缠着自己,颇感尴尬,他一时也没做好心理准备,只得推脱道:“草民深感使君之情,未知能否让我回去再考虑下?”袁熙知道诸葛亮性格,不然刘备也不至于三顾茅庐,此时倒也不好勉强,便笑道:“是我唐突了,不过大战过后,城内兵荒马乱,先生若是遇到危险,变成了我考虑不周了。”他扭头对太史慈道:“派百十个人去保护先生。”未几,诸葛亮和黄月英一脸呆滞的坐着马车,往自己小院而去,周围是层层叠叠围了好几层的精锐幽州兵,如同粽子皮一样,将马车裹得严严实实。黄月英嘀咕道:“怎么这袁使君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啊?”“做事都是这么离谱吗?”诸葛亮苦笑,虽然袁熙给自己的观感并不错,但他这种做派,显然表明自己比贾诩还要重要,对方难道看到了自己什么?袁熙让人送走诸葛亮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就是霸王硬上弓,也要把诸葛亮弄走,不然还等着被刘备占便宜?等他回过头来,才看到一脸可怜巴巴的贾诩,醒悟到自己竟然将对方忽略了,不过对于这种毒士,袁熙的想法倒是异常明确,便是当初对待刘协一样,自己即使不能用,但也不会让敌人去用。更何况后世的贾诩反复五常好几次,还是跑去给曹操效力去了,并把南阳献给了曹操,让他留在荆州,袁熙也是放心不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贾诩马上离开南阳滚蛋。想到这里,他对着贾诩露出了一丝微笑,“先生伤的不轻,先随我来军中,我找医士帮先生医治好了。”贾诩知道对方这是不准备让自己留在城中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袁熙对自己如此提防,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以如今的形势,即使张绣回来,怕是也只能乖乖坐下来跟袁熙和谈。他当下只得强笑道:“如此边有劳使君了。”袁熙满意的点点头,一方面令人在城内驻守平定骚乱,一方面发信给刘表,言说宛城发生之事,剩下的,便是等刘备军和张绣军到来了。在他看来,张绣如今只有一种选择,便是和自己联手,毕竟他投靠曹操的后路,已经被自己完全切断了。安排妥当之后,他便和贾诩上了马车,往城外而去,然而路上却有兵士回报,说曹军大营里面发现了张绣的家人,问如何处理。袁熙心下奇怪,对贾诩道:“张将军的家人,怎么会在曹军大营里?”“是曹操挟制以要挟张将军吗?”贾诩面露尴尬之色,“老夫猜测,应该是前已故中郎将张济的侍妾,算来是张将军的婶娘,前几日刚被曹操纳为妾室。”袁熙这才反应过来,出声道:“难不成是那邹氏?”贾诩心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只点头道:“应是此人。”袁熙思忖起来,心道看这样子,怕不是曹操纳了邹氏之后得意忘形,纵欲过度,以至于昏招连连吧?说来后世他这一炮,不仅害死了典韦,连带曹昂曹安民也毙命于这一战,没想到此世是经过自己的手来做的,也算是世事无常了。袁熙想着正常来讲曹昂曹安民也已经乱军之中之中,但对于邹氏怎么处理,倒也是个麻烦事情。自己如今身边女人不少,断不至于为其破坏和张绣联手之事,便对贾诩道:“既然这样,我让人将其送回城中,交还给张将军好了。”贾诩犹豫了下,出声道:“恕老夫之言,张将军为了张家颜面,是不希望此女活下去的。”“但为了孝道,他又偏偏不能亲自动手。”袁熙一愣,随即明白了贾诩的意思,曹操私纳邹氏之事,对张家的名声是个极大的损害,所以邹氏死掉,要比活着更加能被张绣接受。想到这里,他出声道:“我明白了,等我和张将军见面,问问他的意思好了。”一行人回到军营之中,就看到兵士都是围着个营帐,旁边关羽和麾下兵士正在修整,袁熙方才记起,当初自己让关羽在曹军大营等着呢。他也没多想,举步便走进了营帐,却没看到关羽此时望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袁熙一进去,便被里面的装饰摆设惊到了,只感叹曹操倒是真会享受,卧榻绸被,屏风宫灯应有尽有,一个帐篷,倒显出了几分豪奢出来。他拿起一个摆瓶,反过来看到底上果然有汉廷的标志,显然是从宫中拿出来的,想到曹操挟制了刘协,袁熙也不禁感叹这真是雁过拔毛啊。他绕过屏风,就见一妇人静静跪在地上,从袁熙角度看去,其身材倒是凹凸有致,便开口道:“你便是邹氏?”那女子低声道:“正是犯妇。”袁熙微笑道:“夫人不比如此自称,我此次来,是欲和张将军联手的,何来犯妇之说?”那妇人低声道:“妾虽为保全张家,方委身事贼,早已失节,今贼既走,妾当无幸理。”袁熙有些惊讶,“你倒是聪明,我会和张将军说下,事情不止于此。”那妇人摇了摇头,“妾身为张家之人,早就知道什么下场了。”袁熙听了,不置可否道:“等我和张将军见了面再说。”“伱先起来吧。”那妇人依言起身,她一抬头,袁熙见到其面貌,也不禁有些惊讶,怪不得曹操冒着风险私纳,单从容貌风韵上来看,邹氏确实算是出类拔萃了。但如今袁熙也没有和曹操成为同道中人的心思,对着邹氏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营帐。邹氏有些发愣,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肯定地位不低,虽然年轻,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声势,而且眼睛里面神光清亮,显然是心思纯正。她坐到榻上,发起呆来,静静等待将要到来的命运。袁熙出了营帐,见关羽立在远处,远远望了过来,便走过去道:“昨夜多谢关将军了。”“未知刘使君何时到?”关羽见袁熙转瞬便从营帐里面出来,不知怎么脸上本来紧绷的神情轻松了几分,见袁熙问话,当下答道:“按照路程,应该不出半日,最多一日便到。”“大哥应该和张绣军在互相牵制,如今宛城平定,只要张绣不傻的话,应该会选择和使君联手。”袁熙送了一口气,说道:“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这一战,算是讨回了先前不少利息,但孤军深入,怕是会被曹操反击,所以我会尽快离开这里。”“这之后的南阳,还要依靠刘使君和张绣共同联手对付曹操,我暂时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抱歉。”关羽回道:“使君过谦了,这几年使君帮了大哥很多忙,大哥记得,关某也记得。”袁熙心下宽慰,笑道:“有关将军这句话,我袁熙算是没白来。”两人正说话见,却有兵士匆匆跑入,在袁熙耳边说了几句话,袁熙听后,当即对关羽道:“将军少歇,我出营一趟。”关羽抱拳道:“使君请自便。”他目送袁熙出营,下一刻却不由自主将目光重新投回到邹氏营帐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