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安慰道“不要瞎想,你能在我身边,就比什么都强了。”
吕玲绮听了,慢慢侧过头来,靠在袁熙胸前,闭目不语。
袁熙看到吕玲绮难得露出了软弱的一面,心道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背负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温侯女儿,县君的身份,袁家夫人,麴义的仇,武学追求,随军打仗,像层层加码的砖头,让她肩膀上的重担越来越沉,不堪重负。
两人这样坐了好久,直到大乔端着粥碗进来,两人才坐直身体,袁熙扭头道“有劳女郎了。”
他从大乔手里接过粥碗,一勺勺喂到吕玲绮嘴里,吕玲绮喝了几口,便笑道“虽然挺想让夫君喂的,但妾还不至于碗都拿不起来。”
她抢过袁熙手里的碗,用木勺舀起一勺粥,递到袁熙嘴边,“来,这是感谢夫君的。”
袁熙见吕玲绮精神好了不少,已经难得有能开玩笑了,不禁心里放下一块石头,笑着将粥喝了。
大乔见两人样子,心里隐隐有些羡慕,不管凶虎传言怎么样,好像对自己的夫人真的很不错啊。
袁熙对吕玲绮道“我欠考虑的是,出发前将杜夫人留在了海西,结果你生病了,却没人照顾。”
他指着大乔,“这是桥公女郎,昨日你们应该见过面了,这几日你病好前,我便拜托她照顾你。”
“至于城里的事情,你便先不用管了。”
吕玲绮听了,说道“桥家两位女郎好的很呢,夫君放心去忙吧。”
袁熙见状,便站起身来,对两女点头道“那我便先去了。”
袁熙走后,大乔见吕玲绮将粥慢慢喝完,便要接过来,吕玲绮把碗放到一边,摆手道“女郎不必事事亲自劳动,大家并无不同。”
她披上衣服,试着下床,却发现腿脚还是有些虚弱,皱了皱眉头。
吕玲绮没有和袁熙说的是,她这次生病,固然有心境的原因,但还有一部分,是她私下尝试改良呼吸法的祸端。
她自忖见过赵云太史慈杨凤三人使用过呼吸法,想着将这三种方式融会贯通,但每次尝试不用的路线方法,都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这大大超出了她的身体承受能力。
她的精神和身体虚弱,抵抗力下降,所以疾病不请自来,吕玲绮这才明白,赵云和太史慈能够改良呼吸法,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应该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的。
她叹了口气,女子光在体力这一点上,就有天生的的弱势,虽然很不甘心,但只有正视现实,才能继续走下去。
此时吕玲绮身体尚虚,腿脚发软踉跄了下,大乔见状连忙过来,吕玲绮却是恶作剧心起,趁机将大乔拉住,她见大乔娇艳如花,忍不住戏弄起来,笑道“夫君有没有对女郎做什么?”
大乔羞愤无比,凶虎这对夫妻,怎么行事都这么让人摸不到头脑!
她气呼呼挣扎道“夫人请自重!”
吕玲绮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大乔羞恼起来,偏偏在吕玲绮面前,无论是力气还是技巧都落于下风,一时间顾此失彼,只得连连声求饶,两人正纠缠间,却听屋外一声娇叱,“你快放开姐姐!”
两人一回头,却见小乔举着根门闩冲了进来,等看清屋内情况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女。
小乔方才经过时,听到屋里声音,还以为袁熙在里面威逼大乔,结果进来才发现却是吕玲绮,顿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吕玲绮见状,坐起来笑道“又来一个?”
“你快过来,姐姐教你些好玩的。”
大乔满脸通红,“请夫人不要教坏小妹!”
小乔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手中高举的门闩松了,滑了下来,崩的一声杵在她的脑门上。
小乔扔掉门闩,眼泪汪汪地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额头,吕玲绮和大乔见了,反倒忍不住笑了出来。
吕玲绮感觉这些日子以来,笼罩在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她这才醒悟,人要是把自己逼得太紧,忽略了生命中的美好,那便是舍本逐末了。
女子并不需要太过强求和男子完全一样,有时候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偶尔依靠下夫君,和同龄人在府邸中散心谈笑,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吧?
袁熙带着孙礼到了军营,发现沮授陆逊等人都等着自己了,便说道“咱们一起入城,直接上门和几个大家族好好谈谈。”
陆逊出声道“如今城内还有刘勋的、家眷,如何对打他们?”
袁熙思索一下,“刘勋还是要争取的,善待其家人好了。”
“听说刘勋在城内还有一子,让他做李术主簿,这样城内官员,应该都能明白我的意思。”
郡守府里,李术得知这个消息后,脑筋马上活络起来。
凶虎想要拉拢刘勋一族!
自己该怎么做?
他突然想起,刘勋女儿刘氏,因为刘勋被打败而被休了,自己的儿子还没婚娶,这正是个好机会!
看使君这态度,刘勋一族未必不能东山再起,自己要是赌对了,将来路就走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