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回到营中,面上皆是不好看,先前安邑城中来了援军时,他们还不以为意,但今日一战,惊觉很不好对付,只怕夺取天子的希望越来越低了!
李傕愤怒地踢倒桌案,“都怪张济那个胆小鬼!”
“要不是他带兵离开,我们早就抢到天子了!”
张济,武威人,原为董卓部将,董卓死后,张济随同李傕郭汜一同攻破长安,任镇东将军,封平阳侯。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个凉州将领一度把持了朝廷,后来樊稠被李傕派人杀死,张济势力最弱,在弘农驻兵,幸运逃过了李傕郭汜的火并。
彼时李傕攻击郭汜,后双方谈和,天子车队东归雒阳,张济随郭汜挟持护送天子东归。
但路上先是郭汜反悔,和李傕想重新挟持刘协回长安,张济也随之反水,协助两人攻击天子车队,导致随行官员将士死伤惨重。
天子七月动身,这一路上足足打了大半年,刘协才得以到了安邑,中途刘协曾下诏斥责张济背信,不知道张济是出于羞愧还是其他原因,以粮尽为名,带兵离开了李傕郭汜,去荆州抢掠刘表去了。
听李傕如此说,郭汜皱眉道:“贾诩也离开了,他是不是投奔张济去了?”
李傕冷笑道:“这倒不是,我听说他去投奔了段煨。”
“段煨?”郭汜大奇,随即大笑道:“文和真是越来越胆小了,他跟着段煨这种只知道种地的干什么?”
李傕有些烦躁,挥手道:“这些且不管,关键是当下我们两人怎么办?”
“是继续打城,还是退走?”
“今天你也看到了,吕布和幽州兵,都不好对付,还有一个还没出手的曹操!”
郭汜也有些不甘心,“都追到这里了,可惜功亏一篑!”
“但按照我们眼下的兵力,强打城池是不太可能了。”
“我听说张绣如今在打南阳穰城,段煨回到了华阴,要不发信,让他们来相助?”
李傕沉吟了一下,断然道:“好!”
他随即叹息道:“要是文和在这里就好了!”
“我没有亏待他,真不知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
郭汜心道就凭你公然杀死樊稠,谁能再相信你?
自己也不过是孤立无援,被迫联手罢了,毕竟当今天下,凉州军是人人喊打啊。
但也正因为这样,凉州军才要一路杀过去,杀得人人心惊胆战,不敢和凉州军为敌,自己才能活下来!
远在怀城的袁熙,此时的的心态倒很像郭汜,他心道干脆纵兵把魏旭杀了算了!
眼看袁术军抵达怀城,其大军已经在离怀城十几里的地方安营扎寨,随时都可能来攻城,但袁熙和高顺找了魏续几次,甚至陈宫出马劝说,但魏续还是没有将陷阵营交还的意思。
这也就罢了,陈宫和高顺一直不合,两人虽然在袁熙撮合下捏着鼻子合作,但要是齐心,是有些奢望了。
袁熙至今没搞明白,在陷阵营这件事情上,陈宫到底是更偏向于高顺,还是魏续。
这说到底还是吕布自己遗留下的问题,他临走前让魏续负责怀城防务,管辖宋宪等人,即使陈宫高顺联手,也拿不到实权。
吕布之所以如此相信魏续,是因为他和魏续有内外之亲,又和魏续夫人有染,算是真正的同道中人。
前几日袁熙在吕府中见过魏续夫人一面,其身形丰满,确实有和严氏不一样的风韵味道,也难怪吕布管不住自己。
袁熙暗骂吕布纠缠不清,对部将妻女出手乃是大忌,吕布还真不怕闹出事情来?
看来吕布对偷情这事还挺甘之如饴的,怕是严氏平时太过强势,满足不了吕布的性癖,所以才寻求刺激吧?
眼下堂上,袁熙坐在客卿位置,魏续侯成,陈宫高顺,成廉宋宪皆已经到场,正在争论不休。
袁熙听得脑袋隐隐作痛,这六人中三人大有问题,后世魏续侯成宋宪一起背叛了吕布,但现在袁熙说出来,也没人信。
最后魏续决定明日自己亲率陷阵营出阵,众人听了皆是没有办法,心道试试就试试吧。
万一没有高顺指挥,陷阵营也能赢呢?
袁熙见状,心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他也不指望依靠吕布这些部将打退袁术军,只能指望吕布回援,或者袁绍能及时派兵增援,才能反攻袁术军。
次日一早,袁术军开拔,来到怀城城下搦战。
袁熙在城头上透过望远镜,远远看到当先一人骑马出阵,长相平平无奇,骑马姿势,也不像个常年打仗的,却有两员大将护卫左右。
其中一将,便是当日被他擒住的桥蕤。
袁熙大奇,桥蕤是袁术手下大将,另外一将怕是和他地位相当,能被这两人护着的人会是谁?
不多时,三人带军来到近前,有兵士出来喊话劝降。
袁熙听了一会,赫然发现,另外一员将领乃是和桥蕤齐名的大将张勋,而中间的人来头更大,竟然是袁术的儿子袁耀!
而且他从喊话士兵的话语中推测,这还是对方第一次领兵,怕是袁术要给儿子造势了。
袁熙心中发酸,看看人家才是真正的富二代,自己从北新城打到现在,手中兵力最多也就数千,常常被迫带着几百兵打仗。
看看人家袁术儿子,一出手就是两三万大军,人比人气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