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暗暗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重生前的萧妃儿不争不抢,好一朵干净水灵的白莲花。
重生后的萧妃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在她跟前装逼就要挨最毒的打。
凌晁多半是在萧妃儿手中吃亏,怒气无处发泄就找郎昊的晦气。
被女主牵连而被疯狗咬,这不是的一贯套路嘛。
秦绍担心道:“凌晁这人疯得很,从没有一事不二算的习惯,你以后避着他点。”
疯狗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郎昊笑着点头。
“二位也是天门书院的学生?”
秦绍点头又摇头:“不只是我们,先生也是呢。”
“先生?”
郎昊懵了一下,直到他知道秦绍口中的“先生”是裴叶。
“相逢即是缘,不如明日结伴,一起去学院。”
少年人的友情来得总是又快又莫名其妙,几句话的功夫就相谈甚欢了。
裴叶插不进话,便跟黎殊搭伴,顺手将帷帽递给他。
“虽然不是我买的,但是我送你的。”
黎殊:“……”
“或者你不戴帷帽戴面具?”
裴叶佯装从袖子掏出一张朴素面具。
黎殊也稍稍摸清裴叶的脾性:“发生何事了?”
“我刚才在街上发现你的前东家。”
黎殊手一抖。
他的前东家?
“她在附近?”
“我也没想到你的前东家还挺有背景,居然是那位才智无双的德纯族姬。”
黎殊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位女扮男装的前东家身份。
“德纯族姬?宗室之女?”
虽说朝夏有女帝上位的良性前例,但一个小小族姬……
哪怕储君死光了,也轮不到她争权夺势吧?
裴叶抬手虚掩着嘴,侧身靠近黎殊低语。
“不是宗室,外姓加封的。”
黎殊面无表情。
“哦,我戴面具。”
单方面解约的他还没想好如何应付前东家。
少年组合、中老年组合聊得愉快,夜幕降临便撤了。
他们一夜好梦,却不知有人在这一晚遭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凌晁脱衣睡下,蓦地想起裴叶那句“若不道歉,晚上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抬手将被子拉高至下巴,不在意地嘁了声。
骗小孩儿的。
谁信!
娱乐匮乏的古代人,睡眠质量大多不错,躺下酝酿一阵睡意就能入眠。
凌晁也不例外。
睡着睡着翻了个身,长腿一伸将被褥踢开。
此时,屋外窗缝爬进来两片翠绿的竹叶,悠悠飘到凌晁枕边。
梦中的凌晁睡饱了觉,睁开眼、伸懒腰、打哈气。
一扭头,却见满头金翠的母亲站在床榻三步外,身后两侧并排站着十个膀大腰圆,蛮横肌肉几乎要将粉色衣衫撑爆、且黑发梳成两颗丸子的侍女,侍女口脂涂到唇外,看着像个红圈。
打哈气打到一半硬生生咽回去,打了个嗝的凌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