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进入这巷子里,突然看到迎面的一队人马,红木轿子檐角描金,后面跟着八个侍卫,两侧还跟着两个容貌秀丽的姑娘。
容景好奇道:“看这阵仗,难不成是护国公主,那我等真是有幸一睹芳容了,听说这护国公主不仅聪慧,而且也堪称天姿啊。”
秦重装似鄙夷地望了容景一眼,摇了摇头说:“一个敢为国家安危而置生死于度外的公主,怎么可能出来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何况将近年关,护国公主又怎么会出来。”
容景点了点头:“少之说得有礼,那这会是谁?”
秦重想了想低声说:“我想这该是汝阴王府的郡主,估计除了她也不会有人敢弄出这么个排场了。”
容景愤愤地说:“真是无处不再彰显僭越之心。”
秦重拉了拉容景的袖子,暗示他小点声。这时马车旁的一名女子朝她们俩的方向望了一眼,秦重看到那女子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禁觉得这个云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子。
容景唤了秦重一声:“少之,我也不想与这些个达官贵人同挤在一个地方,你说我心比天高也好,总之我不想去。”
秦重笑道:“擎阳言重,我也不想去了,不如我们去翰墨院转转吧,挑几本字帖拓本回去。”
容景来了兴趣:“这个有趣,我也好就没练过字了。”两人说着离开了幽深小巷的入口。
到了下午,云温礼的体力依然没有什么恢复,就拿了本《乐毅论》在看,乐毅这一生合纵攻齐,以强制弱,却又备受猜忌,投奔它国,云温礼看得十分尽兴,她在想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大概是历来帝王最难参透的。
“在看什么?”
云温礼吃着柑橘回答到:“乐毅论。”刚回答完,猛地抬头,对少了韩彧笑意盈盈的眼眸,慌慌张张地放下书,站起来说:“韩太宰什么时候来的?”
韩彧扶了她一把:“刚刚,清歌说公主在书房,只好到这里来寻公主了。”
云温礼不着痕迹地跟韩彧拉开了一些距离:“我没什么事,你不用太担心,偶感风寒罢了。”
韩彧笑了一下,突然抬起手捧着云温礼的脸,大拇指轻轻地摩擦了一下云温礼的红唇,声线变得有些喑哑:“你睡了三天都忘了?我在你旁边看着你的时候,都怕你再也不睁眼了。”
云温礼态度软了下来,走上前去抱着韩彧的腰,轻声道:“我知道,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吗。”
韩彧拉开云温礼,捏起她的下巴,双唇覆上了云温礼微微发烫的唇瓣,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云温礼被逼得无法呼吸,刚张开嘴,韩彧的舌头就滑了进去,她生涩地回应着他,搭在他腰间的手,上面都是细细的汗珠。
片刻后韩彧放开了她,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说:“阿礼,我也很紧张,居然不敢看你。”
云温礼听着韩彧的心跳,脸更加红,小声的说:“你胆子太大了。”心中却想,韩彧大概是拿住自己七寸了,先是让自己心软,然后再为所欲为。
韩彧把玩着她的长发说:“我跟清歌说,给公主治疗的时候,最好不要来打扰,除非我和公主喊你们。”
云温礼无可奈何:“真有你的。”
韩彧低头,看着云温礼的眼睛说:“阿礼,灯会的时候来我的府邸看看吧。”
云温礼点了点头,又把头埋了回去,两人无言,一刻的静谧,偷得浮生半日闲。
傍晚,秦重和容景拎着写字帖镇纸兴高采烈地回来,小九的手里也拿了些宣纸。
容景高兴地说:“原来少之在这个方面造诣匪浅啊,我真是长见识了。”
秦重回答道:“过誉过誉,这些老板就喜欢把东西的价格定得那么高,我只不过是让咱俩以一个合理的价格买到东西而已。”
容景把东西颠了颠说:“少之啊,我是真觉得你才华横溢啊,你要是一朝闻名,我容擎阳啊,也算是攀上个好关系了不是。”
秦重抱着东西撞了容景一下:“哎哎哎,别贫了。”心中却很高兴,她从小朋友就烧,在洛阳城的第一个朋友,跟自己志向相同,真是不容易。
容景又有点忧伤:“少之,可是看看这满朝文武,我们的志向,真不知道有没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