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翡也懒得多说什么,喝错就喝错吧,反正也没人看到。
太子靠着床,盯着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可想清楚,知道今夜把我往外推会有什么后果吗?”
“知道,明日整个宫里就会传遍了,您不待见臣妾。”
太子抬起眼,嘴角一弯一笑,不知何时,他的衣领已经解开了。“你要是不在乎什么恩宠啊,什么子嗣啊,就在这说一声,咱们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挺好。”
“臣妾确实不在乎。”康玉翡靠着椅子坐了下来,“臣妾嫁进宫只是因为那道赐婚圣旨,自从踏进宫门那一刻,就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指望能讨您喜欢。臣妾入宫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太子和皇上安心,镇北侯府绝对没有一丝不敬之意。臣妾是镇北侯府送进来的,是臣,是妾,是天家的人。”
太子把一旁的酒瓶抓了过来,咕嘟咕嘟仰头畅饮。
看着他挺拔的侧脸,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涌动,烈酒顺着嘴角滑落下来,沿着脖颈滑过,流进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隐约看见它最后落在胸口上的那道伤疤上。康玉翡忽然觉得胸口跳的厉害,她咬咬嘴唇,似乎难以平息下来。为何会这般局促慌张,今日这是怎么了?
哐当一声,康玉翡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原是太子手中的酒瓶落地砸碎了。再看太子殿下,倒在了床上,这是醉了,还是睡着了?
方妈听到声响,附在门边问道,“娘娘,怎么了?”
康玉翡走到门边,拉开门,看了看外面,“赵公公在吗?”
“奴才在,奴才在。”赵宝江急忙迎上来。
“太子平日酒量如何?”
赵宝江有些懵,可太子妃问话,也只能据实回答,“还不错,轻易不会醉的。”
康玉翡暗暗发笑,这一招借酒装傻,三哥可是用烂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是图的什么。
“也不知道你家主子今日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了。”康玉翡把门敞开了说话,“你进来伺候吧,这些粗活,我也做不来。方妈,收拾偏殿吧,我睡那。”
“不用了,我没醉,只是有些累。”太子冲着将要进屋的赵宝江摆摆手,“太子妃这一番肺腑之言,我要是醉倒听不见,那不是可惜了。”
康玉翡捂嘴窃笑,这点小伎俩,也想唬她。
太子收拾好自己,大步往门外走,走到康玉翡身边,停了下来,“你可想清楚,以后日子不好过,再求我进这门,可就难了。”
“臣妾是太子妃,怎么可能日子不好过呢,太子还是好好把握着春宵一刻吧。”康玉翡语重心长的说道。
太子气愤的哼了一声,转身决绝离去。
惹得太子拂袖而去,这才是康玉翡今日最高兴的境况。
方妈倒和太子一个表情,一脸不高兴,“娘娘可有把二少爷的话放在心里,这大婚当夜你就把太子撵走了,以后可怎么办?”
“我就是认真听了二哥的话啊,我和太子说好了,以后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二少爷说的对太子好,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什么意思,可我,做不来。”康玉翡往床上一坐,闻到刚才太子身上那股酒味,有些不自在,又站了起来,“别说让我和他……我就是对着他这张脸,都笑不出来。”康玉翡不似那种大家闺秀,她从小在军营里帮着照顾过伤员,又跟着三哥混过含香院,男女之事,其实她是懂的,这一晚太子留宿意味着什么她也是知道的。换谁,这一晚,说不定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太子,绝不行,她一想到就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