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宛若看了一场电影一般,此海族的一生经历在云禾面前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闪过。
以他如今的神识之强大,搜魂一名三阶圆满的海族,又不用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当真是极其简单。
“还有神魂禁制,看来此人身份的确不俗。”
云禾发现了被留在海心神魂之中的禁制,不过他的神识之强,对神识的掌握程度也远远超过了那布下神魂禁制之人,所以他还是有办法将之绕过的。
过了一会。
在他掌中的海心神魂已然消散。
“原来如此.看来海族内部,也并非完全是铁板一块啊”
“有激进派妄图与人族再起战事,夺回生存之地。也有保守派希望保持现状,偏居一隅安稳发展.不过,如今的海族之中,保守派处于绝对的弱势。”
“海心的确是绮胄一族三长老之孙,而三长老乃是激进派的坚实拥趸,的确身份不俗不过就是涉及到一些绮胄一族的隐秘,要么是海心还不够资格知道,要么就是被那禁制给毁了。”
搜魂完海心,云禾对海族,特别是对海族中的绮胄一族,有了更多的了解。
“倒是这珍珠.”
云禾看向一旁满脸绝望的绮胄珍珠,抵着下巴轻轻摩擦了下。
此女的身份并不如海心,乃是绮胄一族七长老的孙女,只不过她的血脉并不纯。
海族乃是非常讲究血脉、血统纯正的种族,血脉纯度越高在族中的地位也就越高,这一点倒是与妖族颇为相似。
而海心还是海族三长老之子与一名同样血脉纯正的海族女子所生,在海族之中地位不凡。
但这位珍珠,却是七长老之女,与一名普通的海族所生,并且那海族还不是绮胄一族,乃是绮鳞一族。
若非其本身有着不错的修炼天赋,恐怕地位还会再低很多。
不过这也是她能驱使那“唤海螺”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那七长老乃是为数不多保守派的一员。
珍珠一脸的绝望,已然没了求生的念想。
却听云禾忽然道:“想不想活?”
嗯?
听着那古老的修士之语,珍珠那如同两个朱玉的眼中,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灵光。
“你本身就是受海心所迫才不得不来此处,目的是为了让你爷爷这位保守派的长老就范,现在海心已死,就算你成功回去,恐怕你爷爷也无法护你周全。”
云禾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取出了各式茶具,慢条斯理地泡起了苦剑真君汤一二所给他的“苦心茶”。
一边泡茶,一边继续道:
“本座留你一条命,你帮本座做一件事,如何?”
珍珠面露戒备,贝齿轻咬,问道:
“什么事?”
云禾拿起茶壶,倒入雪山天泉水,手指一撮燃起细小火焰,煮起了水。
“本座想与你爷爷,那位绮胄一族七长老见一面。”
闻言,珍珠眼睛微瞪。
虽然她爷爷是保守派的一员,不愿与人类修士开战,可不代表就能与人类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啊,见面大概率也会先打一场。
“你就暂且先做本座的侍女吧,也不算委屈你。”
云禾斜了她一眼,替她做出决定。
侍女?
珍珠的表情呆了呆。
不等她说话,云禾又开口:
“先不要急着拒绝。反正只要你在这里,本座放出消息,你爷爷大概率也会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
“只不过,到时候迎接他的,是本座所布下的天罗地网,还是灵茶美酒,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此话一出。
珍珠的面色白了白。
她很清楚,云禾说得如此笃定,是因为她的爷爷若是知道她被一名人类修士给掳走,真的会追过来。
而此人所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
他只是想与自己的爷爷见一面,至于见面是做过一场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就要看她的决定了。
珍珠的表情一阵变幻,但云禾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胸有成竹。
过了半晌,珍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朝着云禾行了一个海族的礼,开口道:
“珍珠.见过前辈。”
“可会泡茶?”
“会、会一点。”
云禾招了招手。
珍珠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后,老老实实地拿起烧开的水壶泡起了茶。
“不知前辈.为何要见我爷爷?”珍珠小声试探着问道。
“叫公子。”
云禾却并不回答她,只是如此说道。
“公、公子。”珍珠怔了怔后,还是老实叫了声。
说着,泡了一杯茶小心送到云禾面前。
“听说,你们海族修行特殊的灵气汲取纳入之法?”
收下这珍珠。
一方面是因为云禾的确想见一见她爷爷,那位保守派的七长老。
不说有办法能化解此次已经初现苗头的种族大战。
至少能从这位保守派长老的身上,了解到一些更多关于海族的事情。
或许能让他在此次灾祸之中,为自己谋得更大的生机。
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云禾对海族的一些修炼之法、秘术、神通颇感兴趣。
这海族是类人族,却又有不少地方与妖族相似,或许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些对自身,对妖兽身有裨益的法门。
先前的海心,因为神魂禁制而让云禾没能得到那一部分信息。
又或者说是海族对传承,保存得颇为小心,在海心知道自己活不下来后,便主动毁去了那部分记忆。
“公子说的.是‘海魂纳气’之法?”珍珠低声问道。
云禾眼睛微眯,抿了口灵茶。
“说说。”
“是”珍珠应了声,低下的眸光闪烁,似乎是在踌躇,又似乎是在犹豫。
但听云禾说道:“你也不用想着要欺瞒本座,那不过是自讨无趣罢了。虽说你海族之法,但是真是假,本座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闻言的珍珠的脑袋又低了几分,忙道:
“珍珠不敢.”
她略微沉吟后,还是将海族的“海魂纳气”之法娓娓道来。
此法在海族中,也不算是太高深的隐秘。
倒是让云禾听出了一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