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更委屈了:小姐,您别听阳郡王那老奸巨猾的,奴婢的嗓子没事,真的!
可偏偏或许因为心理作用,她觉得这会儿嗓子痒痒的,又怕小姐给她配些乱七八糟的药吃,或者被阳郡王有理由赶她出去,只能强忍着。嗓子痒,又不能咳出来,那种滋味真不好受,让人恨不能把手指伸进去,挠一挠。
朱俊阳又瞪了破坏气氛的丫鬟一眼,回过头来已经找不到刚刚那种感觉了,只好又指着一块雪白无瑕的雪狐皮子,对小草道:“这种皮子最是厚实,你让针线房做几件大衣裳,去皇庄办差的时候,替换着穿——大冬天的,庄子上也没什么事,你就别那么敬业,下着雪还望庄子上跑!”
“冬小麦那儿是没什么事了,可两个庄子上的大棚,今年是头一年试种,得时不时过去盯着点儿。这不是下雪了吗?我怕大棚被风雪毁坏了,咱们赚不到钱是小事,耽误京城蔬菜和水果的供应,可就不好了!”余小草嘴硬地不承认,自己是担心影响收入。
他家小丫头财迷的性子,朱俊阳心中明镜似的,他却不说破。人家说了是担心京中豪门权贵的餐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手下那些兵将不是说了吗?要想哄女孩子高兴,她说得一切都是对的!哪怕再荒谬,再不赞同,也要附和着!
不过,小丫头说得也没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京中权贵富商的嘴巴,都被养刁了。要是突然掐断了新鲜蔬菜的供应,只怕很快就要闹腾起来。
“爷送你的那架马车呢?怎么不坐车去?马车里宽敞着呢,放个火盆熏炉,绰绰有余!”朱俊阳一想到风雪中那个瘦小可怜的身影,心中就好像被冰块冻结了似的,心疼不已!
说到阳郡王送的马车,余小草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两下。那是皇上赏赐给阳郡王的,是郡王级别的专属座驾,她一个小小的六品芝麻官,要是大喇喇地乘着那样的马车出城办公,第二天皇上的御案上,就得堆满弹劾她的折子。逾制儹越的罪名,她可担当不起啊!
余小草把自己的顾虑说了。朱俊阳似嗔似怪地看了她一眼,心中道:早点答应嫁给爷,不就少了一层顾虑了吗?看来,他家小丫头是不会用他送的马车了。这也是他思虑不周,当初只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小丫头,却没考虑到身份上的逾制。看来,得让人加紧造一架既舒适又不儹越的马车了!
“对了,刚刚那位姑娘,是你新认识的朋友?本该如此,你来京中也有好些日子了,平日里除了皇庄,其余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姑娘家家的,应该多跟同龄人接触,免得拘成了小老太太的性子!”朱俊阳虽然不太能看上李梦茹胆小如鼠的性子,不过单纯又没有杀伤力的朋友,还是比较适合小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