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开山大哥,让我带给你们的。”
朱春山拿出一个包裹,倒在了炕桌上,满满一桌子的松子、核桃、榛子,都是顶好的东北特产。
看到这些干果,好几年都没吃过什么啥好东西,只是吃一些野菜粥的传武和传杰,只顾得上吃,直接就抓了上去,
还是朱传文,把东西翻找了一遍,找出来了一包银元和一封书信。
“娘,我爹的信。”
“三儿,别急着吃了,快把信给娘念念。”
虽然已经听到了朱开山的消息,但是对这封书信,朱魏氏表现的还是很急切。
『文他娘……听说老家饿死了不少人,我在关外立住了脚,你快带孩子到关外找我来……怎么到关外,送信的人会交代你们……』
信里说的话,和朱春山转述的没有大的区别,这封信更多起一个信物的作用。
要不然只凭着一面之词,怎么都有些不够安心。
“嫂子……我是偷跑回来的,你们要往关外去的话就要当机立断,免得夜长梦多。”
朱春山虽然不如朱开山那样,是义和团的领头人,那么扎眼,但偷跑回来,同样是有一定的危险。
都知道朱春山跟朱开山一起出去的,朱春山在村里露面之后,就容易暴露朱开山。
“那我们准备一下就走,春山兄弟,你快跟我们说一下,这关外要怎么去。”
朱魏氏也是一个果断的女人,下定了决心,要去找当家男人之后,就没有了犹豫。
这决定这么容易下,也是因为旱了一年又一年,家里日子已经过不下去。
朱魏氏已经不止一次想过,卖了家里的房子和田,换成盘缠,让哥仨去闯关东,谋一条生活的想法。
“……嫂子,你们娘几个合计一下,我先回去了。”
讲完了去关东的水路和旱路怎么走,把朱开山的地址留了下来,朱春山就跟朱传文一家告了辞。
“系统,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铜元200,腊肉两斤。”
昨天陪着两个兴奋的老弟,躺炕上聊东北怎么样聊了半宿,朱传文起的也比平常要晚了不少。
“传武,传杰你们几个吃完,就回屋收拾你们的东西去吧,带上你们需要带的东西。”吃过早饭,朱魏氏就安排了起来启程的事宜,知道朱开山的消息之后,朱魏氏精神上要比之前好上不少:
“传文,你到谭家村找一躺鲜儿去吧,咱们要走了,你也给人家一个交代。”
“这个没那么急,咱们还是把要做的准备,准备好了再说。娘,既然咱们家里有马,要赶那么远的路,还是准备一辆马车吧。”
就算是走最近的水路,从章丘走到龙口,也有二百多公里的直线距离。
以这个年代的交通条件和出行方式来说,这段路程,起码也要走十几天。
老朱家这一家女人和孩子,都没出过远门。
路上要花费更多时间,是肯定的事。
如果是走旱路,直接就小二千公里,考虑一下这个年代的交通情况,三四千公里的路面距离都打不住。
所以闯关东的人,一年都走不出山海关,是一件很普遍的事。
准备一辆马车,就很有必要。
“马车倒是不难买,就怕买了马车,别人以为咱们要出门,走漏了风声。”朱魏氏忧心的道。
好不容易有了朱开山的消息,可以去找当家的男人,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那也要准备,我昨天带回来两匹马,不少人都知道,咱家准备一辆驮车,怎么也不算是突兀。重要的房子和田不动,没人能想得到咱们家要走。”
要悄悄的跑路,老朱家三间泥屋,和几亩薄田,肯定就折不了现了。
在灾年,这些都不是啥值啥钱的东西,到是也没那么不舍。
“那你出去问问吧,能买就买回来一辆,我给你拿钱。”
想着自己一家子,老弱妇孺里面占了三样,朱魏氏实在是拒绝不了这合理的请求。
马车并不值钱,一套马车最值钱的是马匹。
一辆马车能值十几俩银子,这价值百分之九十多,都是在马匹上。
朱传文骑着马,跑到最近的镇上,先是找车马行买了一辆驮车。
车马行主营的是租车的业务。
在这里买驮车,虽然比平常的价格稍微贵一点。
但老朱家也没时间,自己准备木料请木匠,来慢慢打一辆驮车。
又到铁匠铺,买了四把匕首,准备留着给家里人贴身放着防身。
兵荒马乱的年代,武器倒是没那么难买。
虽然材质一般,但是又一把匕首,肯定就要比赤手空拳的好。
朴刀虽然好,但是贴身带着毕竟不方便,只能留在马车上备用。
匕首每个人分上一把,在路上也是有很多用处。
又跑到药店,把治疗发热、腹泻和伤药,几种常用的药物,各准备了几副。
购物还是比较愉快,这种老镇上购物,会让朱传文有自己再逛哪个景区的错觉。
就是钱不太禁花,朱魏氏给的一块银元,朱传文剿匪的战利品,系统给的三百铜元。
没买太多的东西,就花了一个干净。
还好的是,已经把想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大半。
差的东西,路上遇上城镇之后,还可以补充。
在镇上茶馆,坐了许久,真真假假听了不少消息。
对外界有一些了解之后,才又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谭家村去。
这一次朱传文干脆不见谭永庆,把谭鲜儿给单独叫了出来。
“鲜儿,我们家要走了。”
想着两个人有婚约,谭鲜儿起码算是半个朱家人。
朱传文才对这个姑娘说出了实情。
再怎么样,谭鲜儿也不至于到官府,揭发老朱家。
“你们家要往哪里去?”本来朱传文过来,一脸欣喜的鲜儿,换成了一脸迷茫。
“我爹来消息了,他在关外落住了脚,我们家准备到关外找我爹去。”
“真的假的,我不信,我爹昨天才说你爹…”
谭鲜儿没说出来的,自然不是好话,是谭永庆昨天的信口开合。
提起这个,朱传文就生气:“我昨天已经说过了,你爹那是在胡说八道,我们家明天早上就走,我是过来跟你告别的。”
考虑了一下之后,朱传文并不是很想带这个姑娘走。
“传文哥,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