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肖阳这一次确实是高看了李宗泫,他把李宗泫想的本事大了些,要不是李宗泫胡天胡地的吹,王肖阳才会信了他的邪,把个红衣厉鬼交给了他,害得大家吃了那么大的亏。
“啊,舅舅,我再也不考古了,我想回家,我要找我妈,我宁愿一辈子没工作我也不考古了……”身边是一具具穿着花花绿绿衣服山魈的尸体,不远处有一摊浓稠腥臭的血水,血水里还有一架骷髅,整个墓室阴暗潮湿,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而她衣衫褴褛,满身伤痛,方洋彻底崩溃,伤心欲绝的嗷啕大哭。
本来钱教授是要带着她打个先锋,立个功好升职加薪,考个副教授什么的,可是现在被困在古墓,命丢了一半,浑身上下除了脸,哪里都痛,这是考古吗?考古都这样吗?为什么别人都顺风顺水,而她却要受尽折磨?
“方洋,别哭了,舅舅对不住你,舅舅也不知道会这样,要不然也不会带你来了……”方洋哭的那个伤心,钱教授的内疚感噌的升了上来,老泪纵横的安慰。
他是考古教授,可是一辈子在这小小县城呆着根本没什么古墓值得探究的,这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当然无论如何也要下来看看,一来全他作为一个考古学家的梦,二来说不定在退休之前他能够一举成名,扬名立万,三来带着自己的外甥女走一遭升职加薪也很有必要,所以权衡种种,下墓是一定的,但是现在,他觉得就算出去以后让他名扬四海,他也不愿意踏进古墓一脚,这分明是踏进阎王殿啊!
“老师,你不要难过,我们肯定能出去的,肯定能出去。”钱教授这么一哭,谷俊逸和韩翰林也哭起来,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稀里哗啦的淌眼泪。
他们是学生,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什么时候见识过这些,这考古的都需要这么拼命吗?这简直是要命啊,谷俊逸和韩翰林也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别哭啊,你们,哭什么哭,这不是该死的都死了吗?我们可好好活着呢!”这一下,没心没肺的李宗泫傻了眼,他还以为这四个人会找王肖阳兴师问罪,尤其是方洋这个姑奶奶,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可是没想到四个人居然抱成一团的大哭,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眼泪成河。
“大家冷静一点,不要再哭了,我们会出去的,一定会出去的。”康靖知道这是在黑暗中呆久了,又经历了各种打击之后的一种颓废、抑郁、绝望的表现,这种情况要不得,要不是刚才李宗泫这么一闹,说不定他现在的情况也很不好。
“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是不是大老爷们,跟娘们似的哭什么哭,出了这古墓,我请大家喝酒,我们不醉不归,喝它个三天三夜。”王肖阳对这一群哭哭啼啼的酸书生颇感无奈,他平生最怕人哭了,这下可好,四个人跟哭丧似得,这可怎么能走接下来的路?下了古墓就不要怕,怕了也不要哭,哭就怂了,就这怂胆还敢着急忙慌的下古墓?
“肖阳,把你的酒全都拿出来,我们需要鼓舞士气。”康靖朝着王肖阳伸出手,很认真地说。
“没有了,一滴也没有了。”王肖阳瞪着眼睛,倒着酒壶,也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你准备着后手,快点拿出来,这个时候不要吝惜那一瓶酒了,回头我给你整一箱怎么样?”康靖知道作为警察的酒鬼身上可以不带枪,但是绝对不会没有酒,要知道号称酒鬼的王肖阳可是没事就拿着酒瓶喝一口,这一天就是不吃饭,怎么也得喝上二斤,他曾经在王肖阳身上摸出不止一瓶小二,而现在,王肖阳只拿出两瓶,自然还有几瓶藏着掖着舍不得喝,酒鬼嘛,身上不带着几瓶酒好意思称酒鬼?
“不行,一箱怎么够?几天就没了……”王肖阳还没同意,康靖的手就已经伸过来摸出一瓶他藏的酒,心疼的他眼睛直放光,还一边捂着其他的藏品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