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靠在秦戈怀里,一直惦记着的一件事,好像忽然就被抚平了。
她手里玩着秦戈的衣带:“可是秦家也要传宗接代,大哥如今和离,身子也不好,我们也没有孩子的话……”
“不是还有秦宇吗,他肯定很乐意,也该是他为秦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秦戈说的一点儿没有心理负担,在沈鸾的颈项间深深地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气,“这事儿你别多想,明儿我就让母亲去给秦宇相看,他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收收性子。”
对广阳侯夫妇来说,没孩子也不算是大事,曾几何时徐氏一度以为他不近女色,还旁敲侧击问他有没有中意的男子……
“夜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秦戈搂住沈鸾,没孩子也挺好,他与沈鸾之间,也不需要被打扰。
……
白云心来秦家给秦贤复诊,一大早,秦贤就起身,等着她的到来。
白云心刚离开秦家的时候,每隔七日会来一趟秦家,到如今一个月来两回,每次给秦贤复诊过也不会多留,开了方子之后便离开。
秦贤从前一日的光景白云心总会有大半日陪在他身边,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如今等白云心离开了,他才发觉,每日的时光竟如此之长。
那日头仿佛凝固在天上,总也落不下去,他从前,是怎么一日日熬过来的?
白云心进了秦贤的院子,她发现从自己离开之后,这院子居然一点儿都没变,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就连自己随手搁在角落里的一只栽了药草的缸都还原处,且长得还不错。
院子里的下人见着了她,比从前还要恭敬,白云心没在意,缓步进了屋子。
屋里除了药味还有一些沉闷腐败的异味,白云心皱了皱眉,走到床边,见到秦贤的脸色比她上回来更加不好了。
她赶紧先给秦贤诊脉,又细细地问了他近日的症状。
先扎了针,留针的时候去了外间将茉莉叫到自己面前:“你们可是伺候的不尽心?大少爷的衣衫被褥须得常洗换晒,每日都得擦身按摩,之前不是都教过你们?”
茉莉有些委屈地跟白云心抱怨:“我们哪里敢不听您的吩咐,只是、只是大少爷他不配合呀。”
“您也知道,大少爷看着温柔和善好说话,但其实特别不喜欢跟人接触,每次给他换衣擦身他都很抵触,按摩腿脚更是还没揉捏几下他就不让碰了,还说什么他这辈子约莫都用不着这双腿,不必浪费时间。”
茉莉擦了擦眼角:“您走之后,大少爷越发孤僻,一日连五句话都说不到,姜师傅变着花样给他做都吃的他也不想吃,眼瞅着人都要瘦没了……您快想想法子吧。”
白云心身为医者,看到有病患如此不配合,心里又急又气,可是面对秦贤她也不好发作。
留针结束,白云心将银针收好,想了想,顺手给他开始按摩腿脚。
“大少爷心里得时刻抱着希望,只有配合治疗您的病才能好起来,腿脚按摩尤为重要,切不可放松了。”
秦贤看着她,大家都说白云心离开了秦家之后变了,可他觉得,她并没有任何改变。
还是一如既往的耐心认真,做什么事都专心致志,让人看着就能生出无尽的希望来。
白云心没听见秦贤回答,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您听见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