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林宇远去的背影,陈庆才脸色逐渐肃穆了下来,将烟蒂扔在地上死死地捻灭,随手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赵铭洲的号码,响了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庆才,找我啥事?不知道我这几天忙着要结婚哪?你都不说来帮一下忙,真是。”赵铭洲在电话里带着兴奋激动的语气埋怨道。
“大哥,恐怕你的婚期要拖上几天了。”陈庆才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
“你啥意思啊?”那边的赵铭洲就皱了皱眉头,明显听出陈庆才语气里的不对了。
“因为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陈庆才就将事情跟赵铭洲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嗯?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那个刘正杰呢?全都招了么?”那边的赵铭洲越听越怒,眉毛也越坚越高,居然有人还敢打自己表婶的主意,虽然表婶很多吧,但也不是那些烂人可以随便打主意的。并且,这个刘正杰还是刘振东的儿子,还犯下了那么多的罪行,简直已经超乎他的想像了,以他这样刚正不阿的官员,不愤怒才怪呢。
“基本上全招了,不过国喜局长还在审。你在哪里,我过去一趟,有些事情恐怕咱们要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了。”陈庆才压低声音说道。
“好,你过来吧,我就在萍萍,呃,是你嫂子家呢。”赵铭洲沉声说道。他是何等样的智慧,一瞬间,就已经想到了种种可能,包括“躺枪”的可能了。
“好,我这就过去。”陈庆才立即揣起了电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随后上了车子,车子一溜烟地远去了。
那边厢,林宇已经骑着自行车,带着张欣然悠然往家里去了。
一路上,张欣然居然出奇地沉默了下来,也让林宇有些心底下惴惴然了,他还以为张欣然在跟他生气呢,生他不跟自己交这些实底儿的气。
“然然,其实我不是有意隐瞒这些的,你看,一来吧,是平时你根本没问过我。二来吧,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净是风花雪月了,都没有时间聊这些……”
“呸,谁跟你风花雪月了,你烦不烦人?再口花花的,信不信我掐死你?”坐在车后座上的张欣然登时脸蛋儿就红了,一把掐在了他的腰上,不过掐了一下,听林宇叫得那么夸张,明知道他是装的,却又觉得有些舍不得,只得叹了口气,将手放了下来,重新搂住了他的腰杆。
“原来你没生气啊,害得我满头瀑布汗啊。”林宇笑嘻嘻地道,不过心底下也松了口气。
“我生气,当然生气了。”张欣然想到生气处,“砰”的一声在他后背上就砸了一拳。也就是林宇这强壮如魔兽般的体格吧,换一个人过来,恐怕以张欣然已经进入真正武道第一层筋骨境的境界,都要砸个肉坑进去了。
“哎哟我的妈呀,你可轻点儿吧。你当你还是普通人哪?再者说了,你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啊?我现在还没搞明白呢。”林宇在前面叫苦不迭地道。
“那个黑脸大汉,都四十岁的人了,居然叫我表婶,一下子就把我叫老了,我当然生气了。我才二十四岁,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凭什么就一下老了几十岁呀?”张欣然对于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纠结得简直要人命。
“晕,我当什么事儿呢。辈份使然嘛,又不是你真的老成那样子。”林宇在前面狂翻白眼儿。不过,他心底下可是好笑得要命,陈庆才叫她一句“表婶”她就不乐意了,这要是让龙虎山那帮几百岁的白胡子老头儿来叫她一声“祖师娘”,她不得疯掉啊?
想到这里,林宇自己都不禁哆嗦了一下,有些恶寒。这事儿确实挺可怕的。
“喂,你今天干嘛给我打电话啊?”张欣然不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了,而是换了个话题。
“想你了呗。”林宇笑嘻嘻道。
“想我?切,你能有那个良心想我?又是什么小燕子,又是什么兰校长的,左拥右抱、如鱼得水的,还有时间想我啊?”张欣然说不出的醋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