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的丢丢虽然脸色白了点，但很乖，没有再出什么大动静。</P>

“哥哥。”</P>

他的丢丢醒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这样的幻觉。</P>

“哥哥，我渴。”</P>

裴砚初愣愣地拿过茶水，托着他的下巴慢慢喂着。</P>

苏云祈呼吸有点快，吓得对方连忙轻抚他的胸口，直至心跳平缓下来。</P>

“丢丢醒了……”</P>

“那丢丢还睡吗？哥哥再陪你多睡一会好不好？”</P>

裴砚初大抵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睡着的时候希望人醒，人醒的时候又希望他睡，怕他休息得不够。</P>

苏云祈看着他憔悴的脸，要他和自己一起躺下。</P>

“哥哥是爱哭鬼，背着丢丢偷偷流眼泪。”</P>

裴砚初没反驳他，只是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脸侧，鼻尖微酸。</P>

“丢丢不说了，哥哥快睡吧，我们梦里见。”</P>

他移手想去捂裴砚初的眼，奈何对方怕他动作太多对养伤不好，轻轻捏了下他的手，便自己闭上眼睛。</P>

苏云祈并不想睡，他已经休息得够多，需要好好珍惜剩下还能保持清醒的时间。</P>

他贪婪地看着对方越发成熟的面庞，这可是他亲自护大的男主，尽管性子有些瑕疵，不过那又如何。</P>

这世上哪有几个人是不疯的？他的小男主只是倔了点，没什么坏毛病。</P>

他到底还是骗了裴砚初。</P>

他根本就陪不了他一辈子，到时候了，他又该走了。</P>

不过是大梦一场，他自私自利地霸占着男主的生活，享受他对自己无条件的偏爱。</P>

这里的一切美好本就不属于他，他只是个卑劣的小偷。</P>

身份是假的，人也是假的，世界观都是假的。</P>

裴砚初会恨自己吧。</P>

应该会的。</P>

年少时失去挚友，成人后失去挚爱。</P>

这场莫名其妙的救赎可真有意思，一边让自己拼命努力去拉裴砚初一把，一边又拿自己的死去刺激他，巴不得他快点发疯毁灭世界。</P>

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P>

他不该存在的。</P>

苏云祈凄怆一笑，满目苍凉。</P>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他没办法，炮灰就是炮灰，他注定这辈子只能当裴砚初的踏脚石，既不能碍着他的路，也不能占着他身边人的身份，陪他共白头。</P>

裴砚初醒的时候，苏云祈已经调整好情绪。</P>

他眨着眼弯了弯嘴角，催促他赶紧去处理朝事，别在这浪费时间。</P>

“可是哥哥想……”</P>

“裴砚初，你神经病吧，我只是受伤又不是快死了，你快点滚去办正事。”</P>

裴砚初听不得他说这样晦气的字眼，看着对方说两句话就要咳嗽，他一股气发不出去，只能黑着脸听他的话去解决那些破事。</P>

一天，两天，裴砚初每次想赖在苏云祈身边，都会被他用各种理由赶走，忙得几乎脚不沾地。</P>

他不敢不听丢丢的，害怕他生闷气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