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圣女的声音清脆婉转,但钱晨却半点都不落在耳中。
“红楼鬼船是为了引阴兵入境的引导吧?”
钱晨收起那两尊泥像,缓缓开口道:“作为鼎母道统,你自然是知道三岔河口下面藏着什么的。莫非白莲教也想争夺那死亡骨爵吗?骨杯道途,应该不是你们白莲教的路子吧!”
“你们不好好走你们的玄牝道途,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白莲圣女微微皱眉,颔首道:“阁下对我们白莲教倒是知之甚详,但圣母之物,决不能落入外人之手!骨爵虽是大凶之物,但我白莲教秉承圣母道统,迟早要融汇流落在外的各支道脉,重塑圣母传承!”
“这骨杯之路,虽有异教痕迹,传承多流散左道。”
“但这些年我白莲教重新拼凑左道之中的骨爵道途,如今已经延续了此脉道统,如此重新收回骨爵,势在必行,还请阁下不要挡了我们的路!”
“呵!”钱晨摇头笑了笑:“连我捏的一个泥像你都承受不住,还大言不惭让我不要挡路?”
“那两尊泥像出自你手?”白莲圣女大为震惊。
钱晨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个世界本就是他所创造,内中流传的大道和隐秘都是他所传下去的,所以何必和他们提什么伏羲女娲,娲皇羲皇。
这等隐秘在诸天万界都是能颠覆一个纪元的秘密。
太上阴阳分化留下的遗产,曾经彻底塑造了妖族这一个万类汇聚的种族!
更留下了人族的起源之谜。
这些隐秘,被太上以前世神话的样子,藏在了钱晨的记忆里,导致他创造的诸多世界,都带着那些古老的痕迹。
“我猜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古怪,甚至有了猜测,对吗?”
钱晨微微回头,但他的话却让白莲圣女为之悚然,她警惕的盯着钱晨,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这个世界已经被埋葬,尔等都是孤魂野鬼!”
“所以,你才来寻求骨爵,追寻死亡之道,试图找出挣脱这一切的希望。”
“但何必舍近求远?便是寻求造化之死,探求死亡道途,与此世同寂?又怎比得上重燃薪火,列宿为柱,支撑起即将坍塌的世界残影,让一切于火中重生,再造世间万物呢?”
钱晨双手摊开,仰头向天,仿佛在触摸着那无形无质的天道。
但白莲圣女眼中只是更加警惕:“玄真教主?”
“你们不是追求真实,由毁灭中求真,崇拜真实与毁灭之主玄君的吗?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了救世的妄想?莫非老教主把位置让给了你这个李家人,终于带着玄真教彻底触及疯狂?”
“你的口吻有点像洋人!”钱晨歪了歪脑袋,看向她。
白莲圣女先是稍稍有些心虚,塌了塌肩膀,继而想到面前这人比自己更不像是教派的传统传承,便挺起了胸膛。
“我去西方留过几年学,还混到过魔女会排名第十,被尊称为桔梗之魔女!”
钱晨扭过头去,秘史是现实被毁灭的过去,亦是被埋葬入的终极隐秘。
排名第十的桔梗魔女是东方白莲教的圣女,这个消息传出去,至少能诞生数门与之有关的无形之术。
甚至昔年遗落的桔梗魔药,也未必不能重现。
但这样的隐秘对于钱晨来说,却丝毫不在意,他只是盘算着白莲教的布局,能为他升起哪根支柱……
钱晨突然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扔给了白莲圣女。
圣女骤然接过瓷瓶,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养在水中,呈黑色的肉质,深邃的粘液包裹着它,分为神秘。
“这就是你们所渴望的黑太岁!”
“别再派人去偷了!”
“玄真教众服下的黑太岁,早已被我炼化过,祛除了其同化一切血肉,返本归元的那一分原始血肉的毒性。但我相信你们白莲教更加需要最原始的黑太岁!所以,不用尔等图谋,本教主自可赐下……”
“启出骨爵,本教主也不会阻止。”
“但这一切到了最后,当拯救此世真正的希望出现之时,我希望尔等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让我逼你们!”
钱晨留下这一句话。
他与白莲圣女对视一眼,达成一种无声的默契后。
便带着前日来到天后宫,用黄土捏成的两个泥人,离开了天后宫。
留在天后宫的泥人燔烧过,本身就说明了造化鼎默许的态度,当然,按照钱晨的想法,娲皇固然是造化鼎之主,但也是他钱晨的血脉至亲,前辈先人,为娲皇设祭,又何必得到造化鼎的允许?
当然,现实是他还是回到了天后宫,启出那两个神像……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