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崇喜瞥了王、杜二人一眼,随即冷冰冰的看向诸葛稚,冷笑道:“这是你们自己要找死,我已经给过你们活路了,现在怪不得我喽。”
说完手一指,那些凉州守军继续缓缓向羽字营逼近。
关墙上的王骁、杜如飞急的是团团转,可无奈他们势单力薄,又被不少冲上关墙的士兵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相残杀悲剧即将发生。
而诸葛稚却始终一副风淡云轻的态势,闭目摇扇,对身后逼近的危机似乎浑然不觉。
“放肆!谁敢!”
忽然,一声炸雷般咆哮从羽字营中响起!
听闻这道厉声的凉州守军顿时停下前进的脚步。
马崇喜、严国柱也是为之一怔,因为这道声音对他们来说似乎异常熟悉。
“哔~~”
下一刻,在马崇喜、严国柱以及凉州守军震惊的眼神中,原本紧密结阵的羽字营将士在田晏和夏育的指挥下,有序左右分开。
紧接着,马崇喜直觉面前一道劲风扫过,定睛望去,却见羽字营队伍中,一道魁梧的身影,一步一步缓缓向自己走来。
“这……不……不可能……”
当那道身影露出真面目时,马崇喜和严国柱脑海顿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而四周的凉州士兵在经过短暂的失神后,眼眸中立马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段……段将军!”
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声,立马引起连锁反应,原本站在马崇喜这边的将士齐齐骚动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投奔雍州的段颎。
段颎,十三岁从军,十五岁崛起,到如今二十六岁年纪,段颎已成为凉州军中仅次于魏闵的存在,亦内雍凉之士尊称为凉州之虎。
他的威望,绝对不是马崇喜和严国柱这等货色可以相提并论的,哪怕他曾离开魏国被叛要犯,也动摇不了他在凉州军中的地位。
如今,这头猛虎再度出现在众人视野,周围的凉州守军在敬畏的同时,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澎湃。
只要跟随段颎出征,定能无往不利!
这是凉州军中对段颎最高的评价,也是一种认可!
“大家……大家……”
马崇喜不住吞咽着口水,看着段颎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紧张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险,你要晚来一步,就只能替我收尸了……”
段颎在经过诸葛稚身边时,诸葛稚小声在他身边嘀咕了一句。
段颎点头不语,一双虎目死死锁定在马崇喜身上,背负双手,继续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
“你想投敌?”
来到马崇喜跟前,段颎问道,语气虽然平静,但身上散发那股久经沙场的威严却是让马崇喜和严国柱差点受不了压力跪在他脚下。
“段将军!老朽可算又见到你了!”
见到段颎现身,王骁和杜如飞奋力挤开人群来到他跟前,流着泪拱手施礼。
“两位老将军多礼了!”段颎扶起二人,微微一笑,“关内发生的一切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尽数知晓,有我在,决不教胡奴踏进我中原山河半步!”
有了段颎这句话,王骁和杜如飞总算心安了,他们知晓眼前这位不到而立之年的将军,绝对有着自己想象不到的实力。
“谁要投敌?”
段颎扫视一圈四周,淡淡问了一声,目力所及,所有士兵都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最后,段颎望向马崇喜,眼神一冷:“马崇喜,你想致整个凉州军民与水火之中?”
“我……我没有……不是的……段将军……你……你听我解释……是……是……”
马崇喜紧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严国柱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副如临末日的姿态。
“你敢投降胡奴!”
一声暴喝,马崇喜觉得自己虎口似乎溢出一股液体,他自知若在此刻屈服,那自己付出的一切全部前功尽弃不说,还极有可能把自己的命搭上,索性打算豁命一搏。
“哼……”
段颎冷哼一声,转身不再理会他。
可就在这时,马崇喜忽然提起手中长剑,直刺段颎后背:“段颎!我绝对不能让你坏我好事,给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