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婚房,紧张一夜的拓跋雪已然睡了过去,刘策坐在外屋的靠背椅上,闭目养息,索性等着天色大亮后把送亲的蒙洛使团都打走。
不知过了多久,天逐渐亮了起来,当屋外第一缕阳光透射进屋内之际,拓跋雪也悠悠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醒了?”见拓跋雪一脸警惕地望着自己,刘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醒了就梳洗一番准备随我去见你父亲吧……”
说完,刘策拍拍手,将婚房外等候的两名侍女唤进房间,准备给拓跋雪洗漱换装。
“你……很累么?”
拓跋雪见刘策走路的身姿十分疲惫,整个身体也仿佛虚脱一般,便忍不住问道。
刘策掩去脸上的尴尬,随口找了个理由:“没什么,既然演戏那就得做足了,以免露出破绽……”
话音刚落,两名侍女就端着洗漱的水盆和更换的装束进入了屋内。
拓跋雪不疑有他,只觉得刘策很为自己考虑,心中对他也产生一缕感激……
洗漱完毕,刘策和拓跋雪就并肩一起,向迎客婷走去,拓跋玉海他们几个也早就等候在了那里。
“军督大人,新婚之夜可曾满意啊?”甫至迎客厅外,拓跋硅打量着二人,一脸坏笑地对刘策小声问道,“公主可曾让您尽兴?”
他是何其的眼尖,一见昨晚在婚礼宴会上还生龙活虎的刘策,隔了一夜就连走路都有些轻飘,顿时心里“明白”了几分,只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刘策闻言,只是白了他一眼:“丞相,这种事本军督如何能启齿?进内说话吧……”
“我懂,我懂,哈哈哈……”
拓跋硅露出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窃笑几声就和刘策一道进入了客厅之内。
只有拓跋雪还浑然不知,刘策这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昨晚上在卫瑛房中自己都差点被榨干……
拓跋玉海早就等候多时,见刘策和拓跋雪并肩而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辅政王……”
“军督,早……”
二人相互寒暄一阵,在拓跋玉海从刘策手中悄悄看到那落红白帕后,紧张不安的心情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很快,这对不是翁婿的翁婿就逐渐从儿女之事谈到了公事上来,直至用餐时分,拓跋雪先行离去后,刘策才好奇地对拓跋玉海问道:“辅政王,本军督很好奇,那慕容宝五人后来如何了?”
拓跋玉海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
一旁的拓跋硅则说道:“军督大人,告诉你也无妨,慕容部是我蒙洛帝国的大族,圣皇也不能轻易将他们以谋逆论处,所以……”
拓跋硅向刘策缓缓道出了慕容宝五人被押赴王庭之后的处置方法,拓跋宏业在第一时间向远在西北的慕容敛各人送去消息。
本来慕容敛已经计划趁魏闵与元獒打的难分难解之际,打算出兵占据夏州断绝魏闵后路,只是收到消息后,不得不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慕容霸得知慕容宝被收押,在惊怒之下,和慕容盛、慕容德、慕容克一道,火返回王庭。
抵达王庭之后,拓跋宏业对他们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子孙予以怒斥,尤其对慕容霸是更加百般刁难。
慕容霸四人自知理亏,为了保住自己血脉只能忍气吞声,等拓跋宏业火气消了一些后,很快就有了处罚结果。
那就是四部族丁内的牛羊马匹以及奴隶人丁一半上缴王庭,慕容宝、慕容冲五人每人鞭笞三十,在自己部落内禁足不得外出……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霸被拓跋宏业责令改了名号,因为“霸”这个字是在太过惹眼,拓跋宏业早就想寻找机会杀杀他的锐气,索性就借这次风波一并处置了。
自此,慕容霸便被强迫改名为慕容坠,但由于拓跋宏业一时笔误把“坠”字改成了“垂”,所以,慕容垂就成了慕容霸的新名号。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慕容宝五人也都被押送到瀚海禁足一年。
可这种处罚的手段,在拓跋玉海和拓跋硅二人看来,却是十分的不满,因为处罚的实在是太过轻松了,慕容一部除了损失一些牛羊和奴隶,实力根本就没有半点减弱。
二人也明白拓跋宏业有自己的担忧,怕处罚重了会导致蒙洛帝国内部分裂,可这样无疑不是助长了那些暗中潜藏势力的气焰么?也会让蒙洛人对帝国颁布律法的权威产生质疑,等于是埋下一个巨大隐患……
听完拓跋硅的话,再看拓跋玉海眼神中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忧虑,刘策心中也是很有感触。
“看来塞外的政治和中原异曲同工,都是为了稳定局势不得不做出妥协的举动,以后这样的问题本军督也一定会遇到的吧……”
刘策抛开这些想法,不动声色对拓跋玉海跟拓跋硅说道:“二位,这事本军督也就这么随口一说,既然今日大家都在,不妨把塞外贸易扩大的事宜再仔细商议一番如何?
明年本军督会让中原加大对新城的商业规模,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