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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高,三十一岁,儒家学徒,现任秦州太尉府书吏……
“四公子,西郡乃雍州边陲重镇,若擅自调回秦州,羌胡一旦趁虚而入,荼毒雍州百姓,这个后果可曾设想过?”
对与李秀湛的“天真”之举,公羊高毫不留情的予以回击,一点都没有因为他是李家公子而留情面。
李秀湛气的满脸通红,竟是一把抽出边上一名守将腰间的佩剑,指着公羊高气急败坏的大骂道:“公羊高,你这个狗儒,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公羊高根本没有理会李秀湛,而是转头对李继说道:“李太尉,昔日属下就曾极力反对二公子资助裴济与军督为敌,
奈何在下人微言轻,无人愿意听从属下进言,才被刘策抓住把柄,酿成今日祸端,如今却更是不顾大局,要调西郡精锐回援,
一旦夏国羌胡有异动,就算扫平了远东军之乱,那雍州就还是大周朝廷的么,且莫忘记徐将军曾再三告诫,局势再难,也休要调动西郡边军么……”
李继面色极其难堪,看着公羊高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真恨不得让李秀湛一剑刺下去。
努力压抑内心的不快,李继让李秀湛将剑收起后,对公羊高说道:“公羊书吏,那按你的意思,就是任意看着刘策在我雍州四处肆虐而无动于衷么?
你看看外面,那些都是我雍州的兵,个个都是精锐悍卒,现在都被刘策给害死了,你让本太尉坐壁上观,当个没事之人么!”
公羊高瞥了一眼城外满地尸横的场面,继而说道:“李太尉,两军交战有赢必有输,他们都是在战场之上被军督大人击败被杀,这怨不得他人,
至于远东军在雍州诸地肆虐,只需让各郡守军严加防备,远东军又能奈之何用?”
“闭嘴!”李继大喝一声,“你懂用兵么?如果各地守军真能防的住刘策,本太尉还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要除掉他么?
念你是子夏的学生,本太尉这次便不予你追究了,若下次再敢顶撞本太尉,定不轻饶!哼……”
李继刚说完,公羊高便收起拱立的姿态,继续劝道:“刘策,我华夏一脉子孙,羌胡,虎狼满意,李太尉为保自己一家致天下苍生与不顾,
可曾对的起李羡、李冶二位逐雁军主帅的在天之灵?他们一生致死都以收复凉州为己任,
如今,太尉却不顾雍州百姓安危,为保家族,舍弃大局,宁可冒着雍州各地被胡奴劫掠的威胁,
也要把抵御羌胡的最后精锐调回秦州与刘策夺权,你这么做如何对的起两位将帅的重托!”
“公羊高!你好大的胆!”李继气的一脚踹翻公羊高,指着他厉声咆哮道,“你处处维护着刘策这个庶民,还拿出我父亲名号来要挟我,是不是巴不得让我以大局之名,将雍州拱手让给刘策?
告诉你!做不到!雍州只能是我李家的,活在这里的一千八百万百姓都必须以我李家马是瞻,他们就该为我李家无条件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
公羊高从地上爬起,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土,对着李继轻哼一声,尔后继续说道:“李太尉,你如此一意孤行,将来定会后悔莫及!”
“拖下去!押入大牢!”
李继一挥袖子,很快就有两名侍卫上前要架公羊高。
“在下能走!哼……”
公羊高丢下一句,转身就侍卫的看顾下向城楼阶梯走去。
公羊高离开后,李继当即对李秀湛说道:“你以为父名义,向西郡驻守边融求调四万边军火向秦州驰援,不得有误……”
“我这就去办……”李秀湛听完,忙离开了城楼前去写调令信书了。
“太尉大人,城外那些尸体该怎么办?”一名守将指着城外的八千尸身对李继问道。
李继叹了口气,回头望向周围诸将,见他们面有惧色,显然是不敢出城去收敛尸体,都怕刘策忽然杀回重蹈董虎的覆辙。
“等天色暗些,确定刘策的人马走远再出城吧……”
无奈之下,李继只能如此决定,又瞄了一眼城外的情形之后,转身也离开城头。
……
秦岭之内……
徐昭大军连续多日与山贼、远东军和羌兵混战,导致军中损失惨重,短短数日已折损了两千多人在这片秦岭之地,顿时让他是恼怒异常,不得不暂时停止了继续多面进攻的部署,开始思索新的应对之策。
此刻,徐昭正端坐在自己帐中,望着用羊皮宣纸绘制的秦岭地图,一双冷眼如同利剑一般。
“徐将军!你找我们?”
一声呼唤,牛金和夏育同时进入主帐,来到徐昭身边。
见二人入帐,徐昭将他们唤至身边说道:“这些时日我们在秦岭混战,你们有没有现什么端倪?”
牛金和夏育互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说道:“将军,我们并没有现有什么端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