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 铁火炮(1 / 2)

……

裴庆喝下一口肉汤,对杨国泰所指出的威胁并不在意:“本将军当是什么大事,杨先生多虑了,远东军已经被我杀的心惊胆寒,狼狈逃窜,如何敢再来犯我军营?

何况,将士们随本将军血战数十里,体力消耗都很大,让他们歇一歇吃上一顿饱饭,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方可继续与远东军鏖战有何不对……”

杨国泰苦苦劝道:“裴将军啊,你这是犯下大错了,白天就应该趁数十万将士,士气恢宏之际,一举杀出重围,而不该在此安营给敌人有可趁之机……”

“够了!不要再说了!”裴庆打断杨国泰的劝诫,沉喝一声,瞪着牛眼对他说道,“究竟是你知兵还是本将军知兵?如今这支大军的主帅是我裴庆,而不是你杨国泰!我们只在此歇息一晚能有什么损失?”

杨国泰叹道:“裴将军啊,我军在如此空旷地带布阵足足四十里,万一远东军从后方切断我们的退路,军心必会大乱啊!”

裴庆怒道:“就算切断后路又能如何?正好可以无后顾之忧,一往无前,我大军自出边郡开始就再未想过返回边郡固守,这也不是你出的计谋么?”

杨国泰闻言语塞,看着裴庆一脸怒容,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多劝,只是小声说道:“那属下去吩咐各营严加防范,以备不时之需……”

“嗯……”

裴庆闻言,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声,不再理会杨国泰,继续自顾自的吃起主案上的食物,杨国泰见此,也只能无奈的退出了营帐。

……

八月十九,凌晨寅初时分,正是人最为疲惫,警觉最为薄弱的时候,整个裴庆大营寂静无声,负责放哨的士兵也都拄着枪杆,打起了瞌睡……

殊不知,与此同时,危机也开始悄悄逼近……

距离裴庆所在前阵军营二十里的大后方,蛰伏许久的远东军铁骑,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唏律律……”

“咯哒哒……”

正在露天之所,相互依靠,处于熟睡之中的上陵军士兵,隐隐听到一阵马鼻息响在耳边回荡,紧接着地面上开始产生细微的震动,让他们睁开了沉重的眼帘四下望去。

八月下旬的北地,在这个时间天还是漆黑一片,几名从熟睡之中醒来的士兵并没有意识到即将生什么事,只觉的脑袋昏昏沉沉,对这阵急促的马蹄声反应特别迟钝。

骤然……

“敌袭~~”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划破了寂静的宿营地,一下子将都处在懵逼之态的上陵军士兵惊醒了过来。

他们立刻四下寻找随手丢弃的兵刃,如同一只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很快,宿营之地就乱成了一团。

而就在此时,陈庆、楚子俊以及牧风三部的三万五千铁骑带着无边的气势逼压了过来。

“飕飕飕……”

“噗噗噗……”

“啊……”

“呃……”

率先起进攻的是牧风所部的弓骑,在他们进入角弓范围的时候,齐齐射出了早已备好的狼牙箭镞。

数千支狼牙箭腾空隐入漆黑的天空,随后如雨点般落入密集的上陵军中,箭镞破躯的轻响如瘟疫般开始四下蔓延。

将原本些许混乱的宿营地搅的更加混乱,凄惨的哀嚎、痛苦的呻吟不断充斥在这秋季的凌晨上空。

疾驰的战马,神出鬼没的箭镞,不断刺激着这群毫无防备的上陵军每一根神经。

看着同伴一个个在箭雨侵袭之下,倒在血泊之中挣扎嘶鸣,侥幸躲过一劫的其余士兵只觉的身心都在颤抖。

然而,悲剧远未结束……

弓骑攒射结束之后,楚子俊和陈庆所率领的铁骑合并一处,以一字阵型匀推进,在凿入敌军阵中之际,呈一边倒的屠戮开始了……

“砰砰砰……”

一队上陵步兵慌不择路,提起手中兵刃试图躲开骑兵追击,然而甫一转身,却被带有白色素袍的骑兵直接撞飞半空,待落地之际,还未来得及呼救呻吟,就被轰鸣的铁蹄声淹没,踏成了一堆血泥……

“老子不想死,谁也休想阻止老子逃出生天……”

上陵军中,一名甲长,猛地提刀砍翻自己的上司,夺过他胯下的战马一跃而上,想要逃出生天。

“咻~”

“噗~”

“呃~”

可是,就在他准备拉动马缰,夹紧马腹准备逃跑之际,一支冰冷的弩箭带着破空的怒啸,直透他的后背心。

甲长呻吟一声后,头一歪,栽下了马背,很快就与黑夜沦为一体……

“咔嚓~咔嚓~咔嚓~”

“噗呲~噗呲~噗呲~”

汹涌的骑浪中,成片骑枪折断的脆响回荡,每一声脆响,就代表着一条鲜血生命的流逝,与环刀切开躯体的刺响交响回荡,开启了残忍的死亡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