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督大人要前往黔州?这恐怕不合适吧?”
听刘策有要离开的意思,邬思道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就怕军督大人离开的话,主营无人镇守恐生变故,尤其刚定下策略与上陵军对峙干耗,
若军督大人不在此镇守弹压的话,就怕时日一久,军中难免会有焦躁情绪蔓延影响先前部署,恕属下直言,此刻离开真的不是最好时机……”
刘策凝眉说道:“本军督又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呢?只是黔州若生变故,让胡人趁虚而入,本军督现在就算拿下了上陵又有何意义?
何况,后方不稳,同样会影响前线将士的士气,我们刚到北地不久,还未来的及收获民心,时刻都得堤防着一切可能生的变故,
相比与前线将士九死一生的血肉之搏,后方的稳定却是更加的重要,所以本军督只能动身去往一趟黔州,把当地军民可能哗变的苗头压下去,
然后稳住玄武关边军,震慑住蠢蠢欲动的蒙洛人,让这里的将士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继续跟敌人对阵,说到底,这是一场博弈之争,
比拼的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力量,更是对整体实力的一次重大考验,而且我们绝对不能输!”
“报~启禀军督大人,参谋司皇甫翟求见……”
“让他进来吧……”
对于皇甫翟的忽然求见,刘策和邬思道都感到有些意外。
不一会儿,皇甫翟进入主帐,对着刘策欠身鞠躬:“属下见过军督大人……”
“你来见本军督是谓何事?”刘策问道。
皇甫翟回道:“听闻黔州境内异动连连,属下想请命,替军督大人平息这股潜藏的动乱……”
刘策闻言眉头一皱:“你去?”
皇甫翟点头说道:“请军督大人让属下前去一试,顺便,会将玄武关外开始盘踞的蒙洛危机,也一并解决,能让大军心无旁骛的应付眼前的局势……”
刘策起身来回在帐内踱步,脸上神情很明显是陷在沉思之中。
良久,刘策看向皇甫翟那淡定平静的脸庞:“皇甫先生,你此去需要本军督为你准备些什么?”
皇甫翟说道:“如果军督大人相信属下,就请将锋矢营的军队指挥权暂给叶总司负责,另外,属下无论做什么,在事态结束之前,请都不要过问……”
“你要把叶胤也带上?”刘策闻言眉头一蹙。
皇甫翟淡淡地说道:“属下在军中名望不显,如有叶总司随行,也能省下不少麻烦,请军督大人允诺……”
刘策点点头,对皇甫翟拱手说道:“本军督答应你了,皇甫先生,希望你能尽快平息后方乱局,拜托了……”
皇甫翟欠身回礼:“该说谢的是在下,军督大人,中原子民未来的兴衰全系在你一人身上,
三年时间,在下在您治下未立寸功却领高俸,是时候该尽自己的一份职责,您放心,辽东一行,叶总司所遭受的屈辱,属下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事不宜迟,属下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就先告退了……”
话毕,皇甫翟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出帐外,消失在了刘策的眼帘之中。
……
参谋司营帐内,摆放着一座上陵边郡地形沙盘,将敌我双方的位置尽展眼底,那一座座密密麻麻的关隘要塞让远东军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
身为参谋司总司的叶胤,现在正独自一人端坐在主案前,眉弯紧蹙,翻看着临出雁云关前,诸葛稚交给自己的那本《西域彤云志》。
今日他也还是第一次翻阅此书,内中所描述的情形让她压抑的有些难以接受。
“叶总司……”
正在此刻,皇甫翟步入帐中,叶胤默不作声的把书本合上,抬眼冷冷地望着他。
皇甫翟没有理会叶胤脸上的神情变化,直接和她说道:“叶总司,收拾一下行礼,你我即刻动身去往黔州……”
“去黔州干什么?”叶胤不怀好意的问道,“黔州之乱,有军师和韩指挥使负责,参谋司如何能轻易插手,难道不算是逾越么?”
皇甫翟回道:“我已与军督大人商议,替你取得调动锋矢营的权力,形势紧急,等到路上我再和你详细解释,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就出……”
“皇甫翟,谁给你的权力替不才索要军权了?”叶胤横眉冷凝,沉声对皇甫翟说道,“实话告诉不才,你心中又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