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
凌晨时分,血战一整夜的数万裴军士兵依然没能攻下耿恭的一千士兵,最后只好狼狈的退回主营,等待恢复体力,接着展开攻势。
裴庆异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布满血丝的双眼满是愤恨,天荡关内那一千守军的顽强远远过了自己的想象,付出三千多人的伤亡依然没能登上关口城墙一步。
“吼~~”
而对应的,天荡关口的耿恭所部再一次出胜利的欢呼声,更是深深刺激着裴庆的神经,额头暴跳的青筋如蚯蚓一般开始蠕动……
杨国泰来到裴庆身边劝道:“上将军,收兵吧,血战一宿人困马乏,万一天荡峡外又有敌军突袭,那就真的危险了……”
裴庆望着远处关口上方欢呼雀跃的声响,咬牙切齿的说道:“命令全军,再攻一次,我们累,那些远东军一个比我们更累,
我不信他们各个都是铁打的能撑那么久,一宿血战下来,他们也定是强弩之末,只要再攻打一次,定能将他们尽数歼灭!”
杨国泰苦苦劝道:“上将军,你仔细想想,那些远东军好端端为何要跳入天荡关这个死地?分明就是有意为之,牵制我数万大军围攻,彻底打乱了我军在天荡峡内部署……”
“够了!”裴庆厉喝一声,止住杨国泰继续说下去,“杨国泰,这里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轮的到你来指挥我怎么打仗么?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劝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留下一句话,裴庆对亲兵下令道:“传令吕子让,命他与王、雷英一道,继续对天荡峡展开攻势,务必要在天完全亮起之前,歼灭关内守军!”
……
而与此同时,距离天荡关以东十里处,孟珙、程不识领着四千大军径直向战场扑去。在新卫军身后,是由白麒、王郃指挥的数千羽字营紧紧相随,再往后便是辛弃玄的八百白袍骑兵。
在即将抵达关隘的三岔口,孟珙立时止住大军前行,朝着左侧峡道跟程不识说道:
“我带三千将士直取水道,你在此和白将军一道埋伏,堵截右侧来援敌军,等敌军大乱之后,务必要给骑兵开出一条血路,剩下的就交给辛千总,他知道该怎么做!”
程不识拱手应声:“孟将军放心,末将明白!”
孟珙也不再多说什么,抽出腰间钢刀,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本将军一道,取下水道,杀~~”
“喝~~”
三千士卒齐喝一声,跟着孟珙一道,向左侧岔道杀了过去……
同时,辛弃玄与白麒说道:“白将军,末将有事想求你帮忙……”
白麒回道:“辛兄无需客气,你我皆是同宿袍泽,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辛弃玄说道:“既然白兄弟这么说,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白兄弟可否将你麾下三百羽林卫铁骑暂归我调遣?也好增加此战胜算?”
“没问题……”白麒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立马对王郃说道:“你传我军令,将三百铁骑调拨到辛兄麾下听候调遣……”
王郃拱手应道:“遵命!”
辛弃玄说道:“白兄弟豪爽,那在下就先谢过了……”
白麒笑着挥挥手,然后把目光死死盯到岔道的黑暗处,等候战机的来临。
……
裴庆军阵处,望着数万人再次前赴后继向关口扑去的情形,裴庆双眼一片冰冷。
动用那么多人力攻打这么一个千人镇守的关隘,却又始终攻不下来,裴庆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报~”正在这时,探马传来噩耗,“启禀上将军,左侧水道遭到大股敌军突袭,雷英所部人马尽数溃败,请上将军火支援……”
裴庆闻言暴怒:“雷英这蠢货在干什么?水道处足足有五千人啊,怎么可能会被敌人突袭?还有王呢?他在干什么?眼睁睁看着水道被截?”
“报~~”
话音刚落,又有探马万分狼狈的跑到裴庆跟前:“裴将军,王将军所部在前去驰援雷将军所部途中遭遇远东军埋伏损失惨重,请裴将军前去救援,否则王将军性命危矣……”
裴庆拳头捏的是“啪啦”直响,气的浑身抖,万万没想到事态居然会变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大出自己所料。
良久,他才吩咐道:“可恶!让吕子让火领本部两万兵马前去分兵救援,务必要先夺回水道!”
“杀啊~~”
“吁~~”
然而,就在裴庆刚下达命令之后,自己所处营地竟是传来一阵极其犀利的喊杀声,伴随着阵阵马鸣嘶啸,直扑中军而来。
“营内生何事?”
裴庆心下一惊,疑惑的问道。
“上将军,不好了,敌人杀进来了……”一名惨叫哭丧着脸,连滚带爬的来到裴庆身边,跪在地上,面容惊恐万分地吼道,“好多……好多骑兵,我们根本……根本拦不住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