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朱宏死了?”
关隘内,闻听朱宏战死的张浪,一把拎起前来禀报的探子,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也就在这时,关隘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喧嚣,张浪一把甩开探子,趴在垛墙之上望去。
只见关隘之外,无数士兵丢盔弃甲,形态狼狈,哭喊着向关内扑来,显然这些都是被6羽击败的溃兵……
“可恶!”
张浪一拳重重击打在垛墙土堆上,面颊因为激动而变动扭曲,不停微微抽搐着。
好一阵,等关外乱军逼近之际,才回过神来,大声对边上的亲兵吼道:“火关闭关门,不能放他们进来……”
亲兵一愣,忙道:“将军,这些可都是友军啊……”
张浪闻言,伸手一把抓过亲兵,面目狰狞的说道:“叫你关门就赶紧去,你就不怕这些乱兵中有敌人混在其中么?快点,晚了就迟了……”
亲兵闻言,立马连滚带爬的向关隘跑去。
但还是迟了,等亲兵下令关闭大门的时候,已经有几百人蜂拥而入,冲入了关隘之内。
“吱呀呀……”
“砰~~”
沉重的关门被合上了,将数千溃兵都阻挡在了关门之外。
这一下,让正在逃命的乱军彻底傻了眼,他们趴在关门之前,不断敲击着大门,纷纷喧嚣着喝骂起来。
“把门打开啊,放我们进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敌人就要杀过来了,快啊……”
“操!姓张的,你想干什么?难道不顾我们死活了?”
“我明白了,这姓张的一定是见我们朱将军死了,想公报私仇,折磨我们呢……”
听着关口下朱宏所部溃军不停的叫骂,张浪只是沉着脸,一双冷眸死死扫视着他们,并让自己所部守军将弓箭对准了这些友军。
亲兵实在看不下去,对张浪说道“:张将军,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不妥什么?”张浪沉声问道,“万一敌人混迹在这些溃兵之中,我们可就都完了,明白么?”
亲兵面色为难地指着关下喧嚣的人群,继续劝道:“张将军,这其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怎么可能会有敌人混入其中?”
张浪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能保证敌人不会趁乱夺关?你能么?出了事谁负责?”
亲兵登时无语,只好站到一旁不再说话。
“开门~”
“开门~”
“开门~”
听着关口外的乱军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有节奏的喊着口号,张浪眉头皱的更深,心中更加笃定这其中一定有诈……
“吱呀呀……”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关门忽然缓缓的打开了,木轴出的刺耳声响在整个关隘口回荡而起。
张浪大惊失色,厉声吼道:“怎么回事?谁准许你们开的门?”
“吼~~”
然而,接下来,门外的溃兵齐齐呐喊咆哮着冲入了关内,淹没了张浪震惊的嘶吼,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溃兵如潮水般涌入。
“将军,不好了……”这时,一名满脸鲜血的士兵一瘸一拐的来到张浪身边,哭丧着脸说道:“敌军士卒混进了关内,趁守门将士不备之际,打开了城门啊……”
“什么?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张浪只觉的自己眼前一阵眩晕,胸中憋着一口恶气,强忍着要吐血的冲动。
禀报的士兵说道:“之下关毕关门前,已有数百人冲入了关口,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有敌人混迹内中啊……”
“你们这群废物!”张浪怒吼着咆哮一声,一脚踹翻士兵,“猪都比你们要聪明,溃兵入关就不会派人好生看顾么?”
泄完后,张浪不再理会他,直接对亲兵说道:“立刻召集人马,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冲进来!”
话毕,张浪立刻跑下关口城墙,前去指挥大军准备御敌……
但是,张浪还是迟了一步,他刚走下关墙时,混迹在溃军中的羽字营士兵不停煽风点火,眼前所见到处是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一瞬间,张浪脑海变得一片空白,知道这座关口是绝对守不住了。
“张浪何在~”
当张浪还沉寂在绝望的气息中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炸雷般的怒吼声。
闻声望去,却见6羽浑身披甲,手持偃月刀,宛若战神下凡,一步步向自己逼来。
张浪叹了口气,抽出腰间佩剑,指着6羽吼道:“张浪在此,贼子安敢犯境!”
“放肆!”
本打算劝降的6羽听张浪如此出言不逊,顿时怒不可遏的咆哮一声,提刀箭步,踩在一名敌军士卒的身上,借力纵身一跃,刀势狠狠扑向了张浪。
张浪本能的横剑举过头顶,咬紧牙关想要挡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哐~”
“噗呲~~”
血光飞溅,金属震晃,双方接触只在短短的一瞬间,一切就已尘埃落定……
张浪手中的佩剑已经断成两截,他摇晃了一阵,头顶的血水如瀑布一般滑落,最后双膝一曲,重重到在了6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