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杀了你们~”
陈三见爱马凶多吉少,气的怒吼一声,提起大斧向盾阵挥砍过来,想要为其报仇。
“呲、呲、呲……”
但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在他冲向盾阵之际,数支带血的长矛从不同方向袭来,幸得他天生敏锐,左避右闪躲开了致命伤害。
可他身上的皮甲却被冰冷的矛刃给切开了好几条口子,吓得他魂胆俱丧,连忙挥动手中宣花斧,不断向后退去,最后隐入了人海之中,堪堪捡回了一条小命。
不过,陈三周围的士兵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好不容易冲过了箭雨袭击,杀到敌军阵前,完全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正幻想着成百上千的金银进账画面是多么美好。
“噗呲~~”
“啊~~”
“不~~”
现实,却无情的给了他们一巴掌,将他们的美梦扇醒,代价,就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一名冲到盾阵前的士兵还未来的及提刀,一杆长矛如同毒蛇一般钻入他的腹腔,随着长矛手手中矛杆一扭,他出一阵令人头皮麻的惨叫声。
只见他面目扭曲,双目滚圆,嘴角的血滴和口水馋涎而下,显然是痛苦万分。
随着盾阵后的长矛兵将长矛用力一抽,士兵就忍不住向前倾斜,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他年轻又富有朝气的身躯有着极其旺盛的生命力,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能用尽全力把十指掐入地上的泥土中,嘴里出剧烈的呻吟,时刻刺激着旁人的绷紧的神经……
“砰~~”
另一名冲锋的士兵被两支长矛洞穿身躯,不等他出惨叫呻吟,长矛兵就用力一抽长矛,由于其中一支长矛矛刃被他体内的骨骼给夹住,一时拔不出,就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过来,最后重重撞在长盾之上,直接痛死过去……
相同的一幕幕在整个新卫军阵前上演,两军短短接触一瞬间,战阵之前就堆满了一具具带血的尸体。
随着伤亡越来越大,冲锋的士兵逐渐从狂热状态中清醒过来,眼前的战阵如同一座可怕的修罗场,只要踏入那片长矛方盾的范围,就等于一脚踏入了鬼门关,无人可以幸免……
血勇如潮水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寒意,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恐惧蔓延在这群本地官军的每一个毛细血管内。
“我不想死~~”
浓重的血腥味刺让一名年轻的官兵彻底崩溃了,他流着泪大声嘶吼过后,丢下手中兵器,转身向云州城方向跑去。
立时,整个大军都嚎叫着向来时的路跑去,脸上挂满了惊恐,仿佛见到了自然的景象一般不可思议。
这群冲阵的地方官军,彻底崩溃了……
“吼~~”
“吼~~”
“吼~~”
而新卫军见敌人溃散,立马爆出一阵整齐单位欢呼声,与官军的狼奔豕突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这……这就是远东军的实力么……”
方达站在城墙上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双手扶着垛墙,两腿直打哆嗦,要不是身体靠在墙口,这会儿怕是早就要瘫坐在地上了……
边上的孟珙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方达,嘴里细不可查的轻哼一声,随即装出一副凝重的神情对他说道:
“方刺史,这远东军的实力你也见识到了,实不相瞒,这支军队是一个叫孟珙的人操练的,成军至今不足一年,这一次可能还是初战啊……”
“什么?这还是支新军?孟珙?就是那个当朝殿司太尉孟固的儿子孟珙?他什么时候跑远东去了?不是应该在京畿任要职么?”
方达闻听孟珙此言,吓得的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输给了一群初出茅庐的新军?
这新军都有如此战斗力,那远东精锐部队的战斗力又会强到何种地步,更何况孟珙居然也在远东军中?更令他不可思议……
孟珙点点头,叹道:“方刺史,末将所言句句属实,之前就已经说了不要与之正面交锋,唉,可惜陈三将军就是不听啊……”
“王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方达早已吓得失去了身为主将该有的气度,把孟珙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因为现在只有孟珙对远东军有所了解。
孟珙想了想说道:“方刺史,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了,不知你……”
方达忙说道:“王将军,你说吧,要本刺史做什么?如果要用钱的话,府里的金银你想要多少尽管去拿,全拿走也行,现在最关键是保住我的小命要紧……”
孟珙闻言,脸色一冷,淡淡地说道:“既然方刺史这么说了,那本将军也就逾越了,耿恭,将方刺史拿下!”
话音一落,耿恭和大牛等几名新卫军士兵立马上前,不等方达反应过来就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方达顿时不知所措,立马开口大喊起来:“王晨……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还不快来救我……来人啊……”
但是,周围的守军士兵却是一动不动,看着方达被人按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孟珙轻笑一声,来到方达身前俯下身子说道:“方达,不要喊了,这两天时间,我早已私下和你的亲信和麾下商谈过,他们都愿意弃暗投明,向远东军投诚,只是其他人能活,你,却是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