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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刺史府……
“哎……呀……哈哈……”
方达起了一个大早,来到屋外舒展了一下双臂,随后对着空气打了一通王八拳,顿觉分外的精神。
“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人……”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火急火燎的冲到方达跟前满脸紧张的禀报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难道天塌下来了不成么?”方达对侍卫的表现十分不满,当即狠狠痛斥了他一顿,接着问道,“何事?”
侍卫低头回道:“刺史大人,唐,唐副将军昨夜遇害了,被人杀死在怡红院内……”
“你说什么?”方达闻言,一把拎起侍卫的衣襟,瞪大牛眼大声吼道:“你说唐绝死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唐绝武艺可是隶元所有军营中的翘楚,怎么会死呢?他是怎么死的?到底怎么死的?”
侍卫拍了拍方达的手掌,等他松了些劲道后,才气喘吁吁的说道:“回刺史大人的话,杀害唐绝的人就是昨日前来投奔我等的王晨所部一个叫耿恭的人干的!”
“王晨?耿恭!可恶!”方达咆哮一声,一把推开侍卫,厉声吼道:“亏本刺史这么信任他们,他们居然胆敢杀我副将,立刻命人活捉王晨、耿恭,将他们所部全部收押起来!”
侍卫说道:“不用了刺史大人,王晨现在就在门外,带着那两百号人等候刺史大人您亲自去落……”
方达闻言,眉头一蹙:“嗯?你是说王晨带着人就在府外等本刺史落?”
“正是!”侍卫回道,“王晨说愧对刺史大人信任,在听闻生这等事情后,天不亮就带着众人恭候在府厅外负荆请罪……”
方达眉头一皱,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阵,随后对侍卫说道:“知道了,立刻给本刺史更衣,我倒要看看那王晨如何跟本刺史解释!”
……
刺史府大门外,两百人全副武装齐齐站立在凛冽的寒风之中一动不动,周围地方官军紧张的望着他们,不少人不时搓动冻僵的双手,相互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毫无一名身为军士该有的觉悟。
方达怒气冲天的来到刺史府外,刚准备喝斥几句,但一看到府厅外站的笔挺的二百人,顿时心下一惊,止住了想说的话,怔怔的望着他们。
一见方达出现,孟珙当即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方刺史,我等犯下滔天大罪,特带二百兄弟向您赔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反悔!”
方达这才回过神来,带着身边的侍卫向孟珙靠近几步,沉声问道:“王将军,你给本刺史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杀唐绝?”
孟珙抬起头说道:“回禀方刺史,都是末将管教无方,昨日下属见唐将军对末将不怀好意,出了刺史府后就扬言要教训一下唐将军,
末将也没当回事,只是喝斥了他几句就过去了,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去找唐将军理论了,更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祸事,末将……末将真是后悔万分啊……”
方达闻言,狐疑的盯了眼孟珙,扫视了一圈肃立的军容,问道:“就因为这样,所以把唐绝杀了?你可知道唐绝追随本刺史足足十年了?”
孟珙叹了口气说道:“方刺史,多的也不必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末将的错,你如果生气,就把我们这两百人一起斩示众,我等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方达看着孟珙“真诚”的脸,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处置他们,稍作思考后对孟珙说道:
“这样吧,王将军,本刺史恩怨分明,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只要你将那杀人凶手耿恭交出来军法处事,这事就暂且过去了如何……”
可是,方达话音刚落,肃立的军阵立刻出成片的喧杂声:
“耿恭是我们的兄弟,要处置连同我也一块儿处置!”
“是啊,实话告诉你,昨晚那一票我也有份,要死一块死……”
“要杀耿恭,先把我们砍了……”
面对这种喧哗的局面,方达不由自主退了两步躲到侍卫身后,他万没想到这群士兵会这般的团结,这是旧军中所没有的气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关键时刻,还是孟珙大声喝止了他们:“你们都给我闭嘴!方刺史这么信任我们,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所,
可我们呢?才来半天时间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杀了方刺史大人最为器重的将领,真是耻辱啊……”
话毕,他又面向方达,大声说道:“请方刺史莫要有所顾忌,无论怎么处置我等定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方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他被眼前军容姿态给震慑住了。
就在他为此为难要不要将这两百人一起就地正法之际,他身边一名十分器重的亲卫俯身在他耳边说道:
“刺史大人,唐绝既然已经死了,这事也就这么结了吧,再追究下去也没用,何况自占据云州城以来,这唐绝是处处忤逆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