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绝摇摇头说道:“大人,这事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咱刚说要让外面这支骑兵去追击葛英,他就把葛英的衣甲送来了,恐怕内中有诈啊……”
“能有什么诈?别总这么疑神疑鬼的好么?”方达不耐烦的说道,“这个主意不是刚刚才提的么?结果人家那只是运气好半道碰上了葛英,尔后将他给做了而已。”
唐绝说道:“正因为属下刚提及这个建议,外面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就把葛英的死讯告知给了我们,哪有这样巧合的事?属下认为这群人不值得相信,内中肯定有诈!”
方达此刻根本听不进唐绝的话,大手一挥:“不要再说了,这里一切都由本刺史说了算!
你看到没有,那二百骑可是人人都有马,我军中急缺骑兵,有他们加入,我们的实力就能更添数分,
这样送上门来的美事上哪找去,退一万步,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呢?我城内可是足足有近三万人,
还怕他区区二百骑不成,此事就这么定了,立刻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本刺史要亲自为投奔与我的虎将接风!”
“唉……”
唐绝叹了口气,自知拗不过方达,也就不再相劝,拱手对他说道:“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命人去打开城门……”
不多时,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了,随即从城洞内出现一队士兵分立两侧,迎接孟珙所部进城。
“记住,进城之后一切按我吩咐行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任何人跟你们说话都不要理会,就说一切听王将军吩咐就成,知道了么?”
“明白了……”
孟珙和耿恭嘱咐一句后,就带着两百骑策马步入了云州城内。
在经过唐绝身边时,孟珙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的浓浓敌意,不由轻声冷笑,对此是视而不见。
……
刺史府内,为迎接孟珙等人的到来,方达立刻命人杀羊宰猪好生为他们洗尘接风。
席间,方达和孟珙推杯问盏,对他是异常的客气,等酒过三巡之后,方达才红着眼,醉醺醺的问道:
“王将军,早就听闻远东军纪律严明,为何你还会壮着胆子收授贿赂呢?”
孟珙放下酒盏对方达说道:“回禀刺史大人,在下因为生活窘迫逼不得已之下收了下属些许黄白之物,不想却被军中安插的情报司眼线给知晓上禀了许文静,
这才夺路而逃,您是不知道这位军督府席军师的手段,死在他手上到底冤魂何止百万,落在他手中毫无半点活路,逼与无奈之下才亡命天涯,
如今身陷囹圄,无处可去,也唯有在刺史大人地方寻求庇护,今后还请刺史大人多多照料在下和随我一起出逃的兄弟……”
“好说好说……”方达笑着说道,“王将军的气魄本刺史十分欣赏,从今往后,只要王将军忠心与本刺史,那本刺史是绝对不会亏待你和你和那帮子兄弟,
不过话说回来,那许文静也真是的,眼下这世道哪有当官不收孝敬的?这么点小事就要杀人,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说话间,方达拍了拍手,府厅外立马进来两个抬着箱子的士兵,将它重重放在地上。
待箱子打开一瞬间,内中金光银气扑面而来,好不耀眼。
就在孟珙“惊讶”之际,却听方达沉声说道:“王将军,这是本刺史送你的见面礼,还请你务必笑纳……”
孟珙忙道:“刺史大人,在下虽然爱财,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么多金银如何肯收啊……”
方达说道:“王将军收得的,这些金银不单是本刺史送你的见面礼,也是为感谢你替我干掉葛英这个混蛋的报酬,
当日本刺史就对全军宣布,凡是干掉葛英的人,就赏他白银万两,官升三级,可惜几天过去没人敢去追击葛英,不想王将军一来就替本刺史把这块心病医好了,
这里一共有黄金三百两,白银一千两,合计刚好一万两,本刺史一向言出必行,有功就得赏赐,若王将军不收,以后我如何面对三军将士呢?就请收下吧……”
“这……那在下就愧收了……”孟珙犹豫片刻后,向方达拱手行礼后,点头答应收下了这笔金银。
方达大笑:“这就对了嘛,另外,明日起王将军就是主城守将,负责西门守备事务……”
“刺史大人且慢!”一听方达要让孟珙守西门,一直默不作声的唐绝立刻起身对方达说道,“城门要务关系到我云州城里外安危,如何能轻易交给一个刚来投奔的外人?请刺史大人收回成命!”
方达眉头一皱,瞪着唐绝说道:“唐副将,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处处忤逆本刺史的意思,究竟意欲何为?”
唐绝低声说道:“回禀刺史大人,属下只是为这云州城安危着想,别无他意,就算是要让王将军镇守城门,也需得完全信任才行……”
方达怒火中烧,刚要再对唐绝说些什么,孟珙却抢先一步打起圆场:“刺史大人,唐将军所言很是有理,这城门关系到云州城内外安危,
在下不过初来乍到,很多事务也不甚熟悉,还请您收回成命,等来日立功再委以重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