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翟停下擦镜子的动作,微微侧头说道:“抱歉,没有提前告之你是我的失误,因为你也是我布局之中的一环,少了你,我的布局就只有七分胜算,但现在却有九分,还有一分就让天来决定……”
上官雁轻吐一口浊气,闭目沉思少许,起身说道:“那今天,我倒想要看看你是打算如何让我入局……”
皇甫翟说道:“从你进入茶楼来找我这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局中人了……”
上官雁说道:“局中之人?如果你那么希望我入局成为你的棋子,我保证会让我这颗棋子成为你计划中最不确定的因素……”
皇甫翟说道:“无所谓,就当是让我看看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涨近,值不值得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说完,皇甫翟起身向阶梯口走去,不给上官雁任何再开口说话的机会……
上官雁沉思一阵,良久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地笑容:“有意思,这种挑衅足以勾起我的兴致……”
随即,他又对冷烟说道:“你不是给我买了酥饼么?”
冷烟闻言一愣,然后马上将身上包裹酥饼的油纸递到上官雁手中说道:“主人,饼已经凉了,我还是再去买一些吧……”
“不用了……”上官雁接过油纸,取出一张酥饼淡淡地说道,“这样也挺好。”
说完,轻轻啃了一口,让冷烟信中好一阵感动。
“对了,这个给你……”正在冷烟沉寂在上官雁吃饼神情的时候,上官雁忽然将一盒胭脂水粉递到她跟前,“今晚你就给自己放个假,这盒胭脂应该很适合你……”说完,上官雁也咬着饼起身离开了茶楼。
冷烟木然的接过那盒胭脂,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这还是上官雁第一次给自己买东西,令她感到分外吃惊……
“主人……”
冷烟抓起那盒胭脂,紧紧握在手心中,望着上官雁离开的背影,眼眶也有些微微红。
……
太极殿,御书房内……
“皇上,收到城内细作来的密报,前军都督今日清晨与右武卫都统高密在外城一间茶铺内共进早茶,二人似乎交谈融洽,下官怀疑会不会在密谋,意图不轨?”御前右侍郎于朝宗在卫稹跟前躬身小声说道。
卫稹闻言顿时眉头一蹙,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对于朝宗说道:“应该不会吧,刘策昨日初入城中,高密今晨才入京,之前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太傅谢阳闻言立刻说道:“皇上,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高统领密谋不轨的事全天下尽知,刘策虽初来乍到,但他身为前军都督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吧?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下官建议皇上应该对刘策严加防范,毕竟城外四万远东边军虎视眈眈,如果他真的和高密合谋,这后果下官真的不敢想象……”
卫稹闻言,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仔细思索着接下里可能生的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以及相应的解决办法。
良久,他瞪了谢阳和余朝宗一眼,回到案前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昨日朕命人将外城百姓的决断权都给他,他却严令军纪不准惊扰百姓,这样的人会和高密同流合污?”
谢阳忙道:“皇上,正因为这样,下官才担心呐,若刘策的大军进城四处放纵的话,下官反而安心了,可偏偏刘策一句话,整支军队进城秋毫无犯,堪称官军之中的楷模,
要知道这可是京城繁华之地,有多少人能抵御住这诱惑?可偏偏远东边军却出人意料的做到了,只是刘策一句话的事情,
由此可见刘策所图不小,这样的军队只需他一声号下,就能毫不犹豫的为他效命……
皇上您明白下官所言的意思吧?事实上刘策与高密相比,不遑多让,也不得不严密防范啊……”
卫稹点点头,忽然又问道:“今日外城和内城禁军值守,是哪一军,将领分别是何人?”
余朝宗闻言立马回道:“启禀皇上,这两日外城守将归骁卫军,武卫将军向志飞将军管辖,内城禁卫为虎贲营中将,王子岩……”
卫稹想了想说道:“立刻将向志飞的骁卫军调回内城,再将东宫左司御率、左监门率以及殿前司御卫军,午时之前一并调回皇城太极殿外覆命……”
余朝宗点头说道:“遵命!”
谢阳闻言忙对卫稹说道:“皇上,东宫护卫负责保护太子安危,您当真要将他们也调回皇城么?会否有所不妥?”
“有何不妥?”卫稹眉头一皱,“整座皇城都是朕的,如今这种时候,借调他一部分守卫又有何不可?难道他还会反对不成么?”
谢阳连声称是,尔后又对卫稹说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想必这时候司礼监,锦盛大人也已经带着刘策等一行人回到了宫中待命,您是否也该准备一下了?”
卫稹点头说道:“你们也先回去准备吧,待午朝过后,再仔细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