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顺的事情,伤心的事情,人和人之间,何必相比,若是要比,便跟自己比,你瞧你今日,有自由,不用再做繁重的事情,便是很好了。”
樗童点点头,满意的说:“你说的极对,我开心极了。”但是他的心里却算是找到了一丝平衡。
跟樗童聊天,让羽儿很有些不开心,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不会找话题,还是不会带话题,总之感觉不是很舒服,他便早早的去睡了。
羽儿离开之后,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海生过来了,他对樗童说:“羽儿的翅膀,是他的痛,他一直认为是没有翅膀,才被亲生母亲抛弃,我们是他的家人,向来是不忍心提的。”
樗童连忙慌乱的点头:“樗童知道了,樗童不再提了。”
海生安慰地抱住他的肩膀:“你别害怕,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要互相照应,互相体恤的,我们也会一样的照顾你的。”
樗童打了一个冷战。
海面清风微微,是一个凉爽的夜晚,大家都睡得很早。
子夜之后,月光下,围过来一群小船,有人打开船舷,小船上的人们手持明晃晃的刀枪涌上了大船,却看见明月之下,狌狌站在甲板之中如一座山一般,防风丹朱则张满了弓对着他们。
樗童一脸愕然:“你们不是休息了吗?”
狌狌笑着说:“可不是去休息了,不过警觉得很,没错过这出好戏呢,说起来我多年没有出手了。”他活动了下胳膊。
防风丹朱不说话,她的手稳稳的保持着弓弦的角度,以她的神力,把船上这些一举清掉全然不费力。
羽儿和海生听到动静也都爬起来,出来看个究竟,看到对面的樗童,羽儿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樗童,你这是干什么?”
海生冷笑:“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这是内应啊,里应外合要夺了我们的船。”他们三人从来就没有说这船是绛珠的,或者是狌狌的这样的念头,自打他们上船第一日,他们就认为,这是“我们的船”,这便是他们跟樗童的区别,跪的久了,的确是站不起来的。
樗童也冷笑:“你们说自己不是奴隶,还不是一样做着奴隶的事?还不自知。”
海生和羽儿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让樗童有了这样的误解,觉得自己是狌狌的奴隶。
绛珠最慢,她姗姗来迟,看到樗童在对面,明火执仗,绛珠有些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樗童有些不敢看绛珠,他别过头,不说话,若说对谁心有愧疚,那便是绛珠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