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们躺在狭窄的小床上,尤其是狌狌,翻身都困难,他甚至只能蜷缩在小塌之上,便十分想念船上他宽阔的大床,想念他的桅杆,挂风帆的绳子,宽阔的大海和星空,招摇山的风和海,一直睡不着。
到了半夜的时候,有仆人进来,他们全都还没有睡着,那仆人带有十二分歉意的说:“等一会儿有声音,会吵到大家,各位放宽心,我们必然会保护大家安全的。”
防风丹朱也竖起了耳朵,她早就听到了动静,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大家一起出去看,周侥国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丹朱指着黝黑的海面:“那边有船来了。”
海面除了风声,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可是大家对于丹朱的判断都有迷信一般的信任。
过了半个时辰,海面上出现了一个船队,船队上面的人身高五尺有余,双手长过脚掌。那仆人跟了出来,说:“是长臂国的人,早些时候几次三番要我们进贡,国主不肯给,他们撕破脸走了,便担心他们要来攻打,可巧你们就赶上了。”
“你们没问题吗?”防风丹朱疑惑的问,对方那么高大,他们只不过都是小小的人。
“没问题的,你们放心吧,一定能保护你们的。”他挺起胸膛,不觉得可笑,只觉得由衷敬佩。
长臂国的船队更近了一些,周侥国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都能看到船队上手舞足蹈的长臂国人,欣欣然以为偷袭得逞了。
等他们即将要停靠在岸边的时候,突然火光大起,密密麻麻的火箭铺天盖地的射向他们,他们逃不掉,又上不了岸,许多长臂国人活活的烧死或被箭射死在岸上。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屠杀,长臂国人甚至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要来偷袭?”丹朱问那仆人,准备那么充分,怎么可能是临时应对!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国主说长臂人性情暴虐狭隘,我们既然没有如他们的愿,自然会来报复,虽不知道何时,但是及早防备总没有错。”仆人说起他们的国主满满的的骄傲和自豪。
“所以我们一直都是做好了防备的,每天都有人在那里等他们来袭,已经半年了。”仆人说。
半年每天夜里埋伏,只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偷袭,这份隐忍和坚持简直可怕。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攻打他们呢?”海生不明白,既然成天活得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出击,这是他们海盗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攻击为上的。
那仆人笑笑:“我们的优势向来不是进攻,而且我们也不希望主动挑起战争,但是如果人家要来欺负我们,自然我们也是不肯的。”
他们再看向海面的时候,整个海面已经燃成了火海,长臂人呼嚎着逃离,大部分都葬身在火焰炼狱中,根本不需要丹朱和狌狌动手,不足三尺的焦侥国人完败高大的长臂人。
自然是一夜未眠,清晨的时候,那将领来了,先为夜里的事情道歉,希望没有打扰到几位南楚贵客的休息,狌狌也是愕然,这样的战争之后,他们不忘彬彬有礼的道歉,怕打扰了自己休息,真不知他们真的是如此讲究,还是刻意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