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只是因为你最近行事奇奇怪怪,来看看你是不是老了,病了,还是被人关起来了。”皎皎连忙解释:“你可还有好多年呢,别瞎说。”
文贝点头:“你是说太子吧。”
皎皎神色凝重:“楚云她带了许多女官在中部,你要万一有个什么事,她们可没有什么依靠。”皎皎看了看文贝的脸色,他神色如常,才说:“楚云这些年,用心经营,中部的发展你也看得到,为了让你放心,她从不插手军务,不管边防,甚至地方的事务,她也甚少去碰。”
“可是她的学堂、医馆也是中部命脉,要是她有了别的心思。”文贝担忧的说。
“你比我更熟悉楚云,她不会有别的心思,你才放心她这么多年,可是太子他……”皎皎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文贝不生气。
早些年,文贝见楚云在中部作得出色,也担心有朝一日楚云婚嫁,又或是万一有一天她离开了楚国,便想通过联姻将她留在楚国,文贝召见了她,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楚云久久的跪在地上,用头触地,以终身不嫁的誓约表达对楚国的忠诚,换取自己的自由,她看得多了,对婚姻早已失去了信心。
既然皎皎可以一直不婚嫁不许人,自己也可以的,文贝却不能告诉她,皎皎的真实身份!
文贝虽然还没有到老迈昏聩的地步,但是也不免诸多考量。果敢如他,一生征伐,杀伐决断,到了晚年还是免不了凡间皇族常常上演的戏码。
王后的母家,门生大半都安置在了紧要的职位上,文贝若是动了太子,只怕会动摇国本,而且太子本人无甚过错,单一句不合适,怕是不能服众。
皎皎问他:“你努力一生的结果,甘心吗?”文贝默然,他的征程还没有结束,大荒还没有一统,他似乎就已经倦怠了放弃了。
一来他已经上了年纪,二则,整个南楚国,找不到一个支持他的人。
皎皎和文贝的对话没有结论,她将原话告诉白泽,白泽也沉默了半晌才说:“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青丘与他们母子的渊源太深,不是好事,如今他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白芷和涂山也支持白泽的决定,当日白芷从蛊雕口中救出丫头,也未曾想到会牵涉到一场皇族更替中去,皎皎咬唇:“稚儿他,是想你们再教导一番他的孩儿,无论是太子还是谁,谁适合这个位置,他便支持谁。”
“你在南楚多年,你更清楚凡间的积弊,哪里是我们教导一个太子王子能改的,你作得少吗?你娘作得少吗?如今又如何?你说的楚云,是个有出息的姑娘吧?如今稚儿可能保得住她?”白泽的话如尖刺戳心,皎皎眼圈都红了,这是要看着文贝放弃他一生奋斗的事业啊。
“凡事自由它发展的轨迹,稚儿的事情,大约是我们教的太多了,整个南楚,没有一个人懂他。”白泽也不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