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弘扬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年岁渐长,他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
除了他最幸福和最痛苦的事情,其他的都忘记了。
他的喉咙开始不舒服,习惯早睡,饭点时吃不了太多东西。他家财万贯,也没有用力挥霍,他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很多没有实现额愿望,但他都不愿再去实现。
喜欢的事情也是一个人做,真的太孤独了。
妻子过世自己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再带着孩子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这些报应都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他当然忘不了那一天。
曽宏走的那一天。
那时候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陆穆放和顾奈奈还是婚约关系,说是婚约,但他和顾奈奈礼尚往来,从没有夫妻之间的亲密,在曾弘扬看来,他们根本不算是夫妻。
更像签订了某种必须要执行的合约。
那天,他带着顾奈奈过来,这样的场合,他需要一个女伴,可能恰巧他的情人没有时间。
“你自己去逛逛,我和股东说说话。”陆穆放和顾奈奈说完,就冷冷地甩开她的手,朝曾弘扬走去,所有人都在议论,但顾奈奈似是早已习惯那样的行为,没有发脾气。
她知道陆穆放的心不在这里。
十年婚约即将到期,她不想惹事,十年之后,离婚,拿到自己应该拿到的东西,离开便是。
那时的顾奈奈还不知道,陆穆放以后都会在她的人生中徘徊。
“诺依,你怎么在这里?”陆穆放并没有和其他宾客聊天,而是径直来到了于诺依面前,那时候的于诺依和陆穆放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在一起。
“我想给你个惊喜啊,结果你带了她过来。”于诺依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江墨聊天的顾奈奈。
陆穆放转头看着正在聊天的顾奈奈,心里突起一个疙瘩,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我知道你没空,才带她过来的,身边带个女伴,会少很多招蜂惹蝶的事情。”陆穆放说,“你看,今天的来宾大多数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的,刚刚好几个都和我打了招呼。”
大家都明白顾奈奈和陆穆放的真实关系,两个人对外宣称是夫妻,实际上做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夫妻的样子。
“陆先生,好久不见。”曾弘扬笑着走过来,和他攀谈。
“曾先生。”得知曾弘扬涉黑的事情后,陆穆放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但曾弘扬作为陆氏集团的股东之一,他不敢不怠慢。
拥有除陆氏集团以外最多股份的人,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将他当成自己的朋友一样。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长子,曽宏。”曾弘扬说,“逼我少了一个字,不过这个‘宏’,是‘宏大’的‘宏’。”
看到旁边的年轻男子,陆穆放笑了笑,与他握手。
“您好。”曽宏礼貌地说。
“一看就是年轻有为,是大学刚毕业吗?”陆穆放问。
“准备出国读博士。”曾弘扬说,“我的孩子,一直都很出色。”
看到曾弘扬这么骄傲的样子,陆穆放笑了笑。
有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黑心的爹。
“对了,我的儿子今天生日,我带他来,是想让他做一个小股东。”果然,曾弘扬找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陆穆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