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来到菜园,孟祥磊今天没有来,说是同学结婚,参加婚礼去了。李四海一个人站在荷塘边,正望着一片绿油油的荷叶发呆。
“李大哥,刚我弟弟说,你找我?”孟真走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
“恩恩,对,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我有点儿事和你说说!”
“行,要不去我家吧,木屋现在我弟弟住着,里面太窄了,坐不开!”
郑健来到她这里后,就住在荷塘的木屋里。屋子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放上床、衣柜和简单的家具,基本上就没有多少空地儿放沙发什么的,再说,她也好长时间没有进去了,不知道弟弟有没有收拾,里面肯定不合适待客。
“好,小刘,你在车里看着,我一会就回来!”李四海和带来的员工交代了下,拎着一个公文包跟孟真回家。
孟真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难道市区又发生什么事件?还是她的菜被查出和之前的不一样?她最近种树和盖房两头忙活,虽然自己不干活儿,但是心也累得慌,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看电视。
打开门,请他进去,孟真先去客厅把饮水机打开,把茶叶备好,等水开了倒茶。
“李大哥,要谈什么呀?是不是饭店有什么问题?还是我的菜——”
李四海摆摆手,把公文包放到石桌上,先看了看孟真的院子。上次来取菜的时候,他也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而且当时还下着大雪,他也没有注意到孟真家的具体情况。
今天仔细一看,人家这日子过的真是田园惬意。石桌旁边种着一棵石榴树,繁茂的叶子火红的花朵;上方架着一架葡萄,浓密的叶子把石桌盖的严严的,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通过缝隙照在桌子上……
孟真看他只是不住的打量,也不说话,就先去倒茶。饮水机放在客厅沙发一角,上面是一个过滤桶,桶里的水都是她从庄园里取的泉水。
水开了,她拿了一个小的保温瓶接满热水,回到院子里倒茶。这时李四海正蹲在她的菜地边看着,他这是怎么啦?
孟真有些心虚的看着他,也不好出声打扰他,任由他菜地里看看,花圃里转转。虽然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没有说明一定是哪里出产的菜,但是她没有提供庄园里的而是种在外面菜园里的菜,别人不知道区别,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万一人家再来个检测,她也不确定这菜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绕着院子挨个儿转了一圈,李四海走回石桌,看孟真已经倒好热茶,就直接坐下来。
“那个——”
“呵呵,没事儿。嗬,这茶够清香的,”李四海端起小巧的茶杯,先闻闻了味道,不由得一声赞叹。
“我上次来的时候,你和郑健都不在,你的合伙人孟祥磊说,你承包了一座荒山,正带着人种树呢。当时,饭店也忙,就没有上山去看看。现在都忙完了吗?”
李四海轻啜一口水,嗯,不错,虽然茶有点苦涩,但是味道很醇。
“哦,都忙得差不多了。树还有两千来棵没有种,估摸着再有两天就完工。呵呵,主要是越往上种,难度增加了,所以速度有点慢。那个,李大哥是不是前两个星期,菜没有供应足,影响饭店的生意了?”
李四海没有说话,放下茶杯,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本账册和八摞百元大钞,堆放在一起推到孟真面前:“给,点点吧,这是五六月份的分红!”
“分红?不是到八月份算的吗,今天才七月十号呀!”
孟真疑惑的把钱放到一边,没有去翻看。
“呵呵,是的,咱们是四月底签的合同,说好一个季度一结算。五六七这三个月,是得八月份才能算。这不,你又是承包山,又是雇人种树的,肯定缺钱。我那天来拿菜的时候,听孟祥磊说你借了不少外债,就琢磨着既然你现在急需用钱,我干脆把五六月份的分红先给你送来,省的你还得东拼西凑的去借钱。”
“咱们饭店呢,是每个月八号开工资,所以,算完收支,扣完各种费用,我就把你的那份先送过来。”
而且,他也听说,市区的某些饭店还是没有死心,经常来找孟真谈合作。书里不是说了吗,“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孟真不缺钱的时候,可能会拒绝;但是如果她手里没有钱,还欠了债,人家再来谈合作,估计就不一定能坚持了,到时候“孟府菜”和“泉水鱼”那还不得满街飞呀。
反正分红的钱早晚都要给她,不如早点给,还能送个人情。
“噢,是这样呀,呵呵,真是太感谢了,”孟真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找她算账,而是给她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