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鸡儆猴以作震慑么?”栖迟声音低低地问了一句,然后轻笑一声看向了玉子祁,“那这位花家小孩子心思藏得还挺深,看来也是个不令人省心的。”
玉子祁没有说话。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栖迟眉梢隐约带着两分调侃的笑意,“花初烬似乎对连枢格外不一般啊,”然后一只手轻衬了一下下颚,似笑非笑地戏谑,“天水族三大家族,姬家势力居首,但是莲家和花家一直关系交好,几乎是世袭的姻亲关系,莲家这一辈子嗣单薄,皆为男子,真算起来,连枢若是作为天水莲族的人,与她有婚约的人还真是花初烬!”
闻言,玉子祁清雅出尘的面容瞬间沉了下去,眸子似乎是在瞬间淬染了一层寒冰,冷冽地不像话。
栖迟歪头,“怎么不可能?花初烬是什么性子,这么多年天水族有几人能得他青眼相待,兴许他就是知道了连枢的身份才想着早点娶回家!”
“不可能。”玉子祁的面色依旧很冷,溢出薄唇的两个字,就像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说完之后,玉子祁察觉了自己说地太过肯定,将神色沉了沉,也冷静了几分,眸光依旧是那种没有任何温度的凉寒,“连枢不可能回莲家。”
而且,花初烬绝对不可能和连小枢在一起。
他不会于男女之情上喜欢连小枢,也不能喜欢连小枢。
栖迟伸手摩挲了几下下巴,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玉子祁。
玉子祁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看向了栖迟,声音缓缓地,轻轻地,“身为花家少主,花初烬出来了太久了!”
栖迟:“……”
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论离开天水族太久了,三大家族之中,谁能及得上你这位姬家少主!
玉子祁没说话,只是抬眸目光清寒地看了一眼栖迟。
栖迟瞬间问道:“花初烬毕竟是接了任务出来的,要让他回去也不容易。”
总不能他们去动手杀了那位刚回京不久的七殿下吧!!
玉子祁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削薄的唇微微勾出了一抹漂亮的弧,凤眸深邃的不像话,“花初烬几位堂兄似乎也在觊觎花家少主那个位置,如果花眠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身为花家少主,总该是要回去的吧!”
话语,很低很沉。
深邃如幽潭的眸子,里面眸色都是幽幽的,令人根本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栖迟唇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好吧,这确实是将花初烬弄回天水族的最简单直接方法。
只是……
栖迟看向了玉子祁,神色略微有点儿不解,“你为什么不让花初烬和连枢接触?难道是担心连枢知道自己的身份?”
玉子祁没有说话,细长漂亮的凤目,有些不可名状的深沉。
连小枢那么聪明,不可能查不出自己和天水族莲家有关,只是,她和花初烬之间还是越少接触越好。
“那姬雪那边我们要过问么?”想起了这件事情,栖迟还是问了一声。
“她的事情与我何干?!”玉子祁声音很是漫不经心。
栖迟:“……”
有一个这样的舅舅,姬雪也是挺惨的。
且说当时花初烬让无言将那三人送去给姬家那位的事情。
趁着苍茫夜色,无言等人扛着那三具尸体,一路向西而去。
最后,悄无声息地潜进了一个幽静的院落。
别院清幽别致,护卫却是格外森严。
饶是无言等人,在院落里面走动的时候都是格外小心。
灯火通明的房间,铮铮琴音如高山流水一般,自房间里面缓缓传出,飘散在空中。
房间里面,雕花木窗窗扉半开,点点灯光自里面泻出,映衬着外面影影绰绰的树木,就连影子也随着摇曳的树梢来回摆动。
窗边,端坐着一道娇小的身影。
那人一身浅紫色的衣裙,明眸皓齿,长长的睫毛轻轻敛动,漂亮好看的眉梢眼角带着两分略微得意的笑,甚至还很开心地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儿。
和她娴熟高超的琴艺相比,这歌声,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偏偏哼歌的人还一副沉浸其中的表情。
“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情?”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推开门从外面款步走了进来,笑问。
紫衣少女微弯了一下唇角,眉梢挑地非常高,纤细白净的手一指古琴旁边的一株泛着浅蓝银色光芒的花,“沉柳,你看。”
被称为沉柳的蓝衣女子看向了那一株植株,眉间疑惑,“小姐,这是什么?”
“珈蓝。”姬雪神色非常之得意,然后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泛着蓝银色光华的花瓣,话语炫耀到了极点,“这是我从初烬那里偷来的!”
沉柳:“……”
在姬雪话音落下的瞬间沉柳的脸色也微微严肃了几分,“小姐,花少主的性格你不是不清楚,如果他知道珈蓝是在你这里,花少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那位花少主可不是会顾忌小姐身份的人。
而且,像花少主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愿意以自身鲜血来灌溉珈蓝,可见珈蓝对他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沉柳目光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姬雪,以小姐的能力,真的能悄无声次地从花少主那里取回珈蓝么?!
姬雪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声,话语倨傲,“他不会放过我?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这么一朵破花都能让他每天照顾,得他在意,凭什么花初烬对自己却是理都不理?!
还每天用鲜血浇灌?!凭什么?
她都舍不得花初烬受半点伤,这朵破花竟然每天要他的血。
反正她就是看这朵破花不顺眼,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等她将这个东西给毁了看花初烬用它活那个死人肉谁的白骨。
看他还怎么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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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