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枢,他是男的,不能为你开枝散叶,繁衍子嗣!”赫连潇看看连枢,又瞅瞅玉子祁,依旧是用那种忧伤的语调道。
她能啊,她能为连枢开枝散叶!
连枢唇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西芜这位九公主,还真的是让人无法言说啊!
“我不介意。”缓缓地,连枢道出了一句话。
玉子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本来只是牵着连枢的手,此刻趁着连枢没有拒绝便换成了十指相扣。
他的手指自连枢的指缝中穿过,指尖落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之上。
玉子祁勾了勾唇角,微微翕动的鸦羽之下,是一片流光潋滟的凤眸。
清绝昳丽,惊艳无双。
“啊,这个你都不介意么?那你肯定是很喜欢他了,”话语有些失落有些忧伤,然后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有些微的雀跃,“要不这样吧,你如果娶了我,我不介意你将他留在身边。”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玉子祁。
连枢:“……”
这位号称最难缠的公主赫连潇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缠!
“我介意。”玉子祁微抬了一下眸子,漂亮的凤目之中,一抹微凉的清芒在其中来回流转。
赫连潇刚对上玉子祁的目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那冷冽的寒光看地心中噤了噤,瞬间看向了连枢,“连枢,你呢?”
连枢魅然无双的丹凤眼眼尾略微地上挑了两分,将被玉子祁牵着差不多是十指相扣的手抬了抬,嗓音淡淡,“我以为这很明显!”
赫连潇:“……”
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有些微愣。
这……有断袖之癖在上京已经可以这么正大光明了么?!
连枢说完之后,便对着夜倾歌微微颔首,声音淡淡地道:“夜小姐,关于令弟一事,我会派人寻找的,一有消息便通知你。”
“那就劳烦连世子了!”夜倾歌看着她,深邃的眸隐去了大多数的情绪,除了沉冷霸道之外,再窥不见其他。
连枢等人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赫连潇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目光瞬间转为了哀怨,而且还是那种幽怨无限,生像连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夜倾歌毕竟和赫连潇是从小相识,一起长大,两个人虽然一直不太对付,不,应该是赫连潇单方面看夜倾歌不爽,但是,两个人还是蛮了解对方的。
见此,夜倾歌只是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赫连潇,连轻嗤一声都省去了,一拂衣袖直接离开,只留下了一道冷酷颀长的身影。
这样的事情,赫连潇反正一个月总要有那么几次!!
韶韶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不轻不淡地提醒了一声,“公主,差不多就行了!”
南宫楚和怀砚带着那些随行的御林军去找苏白,而连枢则是很自然地从怀砚手中接过了轮椅。
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当然,他们走的也不快。
更深,露重,夜色浓。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谧无垠,除了阵阵吹过的风声,便只有轮椅轱辘转动发出的声音。
连枢垂了一下眸子,低头看着玉子祁,嗓音较之寻常时候稍稍平和了些许,“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玉子祁的双手轻放在轮椅手扶上,抬眸平视着前方的路,轻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我说不着出来走走你可相信?”
连枢看着玉子祁的头顶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相信?”
玉子祁似乎是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清越如泉的嗓音莫名地带了几分薄薄的莞尔,“南宫楚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不怎么放心你和他在一起!”
南宫楚并不风流,但是,他会玩儿。
权贵之间的那些个事情,不论是多大的,就没有他不会玩的。
他怕连枢被南宫楚给带坏了!
闻言,连枢轻啧了一声,唇边压了一抹清浅的笑,声音里面带着些许调侃,“难道不应该是我带坏南宫楚么?”
她所见过的那些玩法儿,可是比南宫楚知道的多了去了。
玉子祁笑了笑,转过头挑了一下眉梢看着连枢,唇边勾起了一抹极为漂亮耀眼的弧,笑地惊艳,“你就不能让我寻个理由来找看看你么?”
在睫毛垂下的瞬间,漂亮的凤目之中,一道幽暗到一片全然墨色的芒一闪而过,快地难以捕捉,不过,也被玉子祁掩饰地极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将连小枢时时刻刻地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以前在天穹的时候,他都动过将连枢永远地囚禁在身边的想法。
而且,差一点……就真的那样做了!!
只是,最后还是舍不得!
连枢没有说话,只觉得脸颊有些微微发烫,可是,心间涌上来的感觉却让她有些无法言说。
是那种愉悦中伴随着很沉很沉的闷。
两个极端,各执一方。
一个在往上拽,一个在向下拉。
而她,就在这中间。
如果……
连枢修长白皙的手轻放在轮椅上,丹凤眼中一片浓郁到散不开的墨迹,幽幽的,沉沉的。
如果……,她身体无虞安然无恙的话,或许,真的会接受玉小七吧!
这个想法几乎是一出,连枢自己就摇了摇头,眼眸中的墨色也渐渐散开。
她一向冷静自制,何曾会有这般假设的想法出现。
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唇角微扯出了一个颇为嘲讽的弧度。
果然啊,人心难以满足,欲求更多。
她好像,都变得有些贪婪了!
微抿了一下唇,将心中那些使人心旌摇曳的思绪压了下去,低头看向了玉子祁,还没说话,忽然,一道利箭划破空气凌厉袭来。